在太过凶残!”穿一身短打,带着斗笠刚从花园的一角放下锄头就过来的曾老爷苦笑不已。 “不瞒你说,我家庄上的房屋已修缮一新,花了我不少的心血,如今也只能放在那里蒙尘呢。” 曾老爷一边拍掉身上的浮土,一边给江婉倒了杯茶递过来,“想不到咱们江陵府才平静了这么几年,血手帮那帮贼人又死灰复燃了!” 单看曾老爷身上的这一身行头,江婉就十分相信他没有骗自己的理由,这位的确是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血手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前在府城也肆虐过吗?曾老爷能不能给详细说一说?”这段时间江婉看到的、听到的尽与‘血手帮’这个名字有关联。 但其实到目前为止,她对这个帮派仍然一无所知。 就连他们随处砍人的事情也仅限于医馆传来的消息。 毕竟事发当日,李家人从品酒会现场离开就立马直奔回城,当时血手帮已经从城里离去,只留下一片狼藉,那日城里的人大都出去过节了,伤者并不多,她也没有亲眼目睹血腥事件发生。 更令她奇怪的事是,这些天走在大街上,随处能听到人们对血手帮残暴不仁的评价,但是对他们的来历却全都仅限于道听途说,而且市井之间流传了不下数十个版本。 且越传越离奇。 什么前朝余孽、什么逃难灾民、甚至民间潜藏的造反组织都有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现在听曾老爷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对血手帮之前的事有几分了解,正好趁着曾家宅院景色宜人,江婉也不免生出‘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想法。 “说起这个血手帮啊,我还真的就知道!”曾老爷抿了口茶水,是打开话匣子的前兆。 “什么前朝余孽、什么灾民,你可别听街上那些人瞎说,都是没影儿的事。” “其实府城里谁都说不清他们的来历。” “要说这事儿吧。”曾老爷拿出手指算了算,“得从十多年前说起。” “我记得那是一年秋冬季节,听说边境正打仗呢,朝廷征缴的粮饷正经由嘉裕江送往边关,谁知道却在半道上被人给劫了!” “不仅数十船的粮食不翼而飞,船上数百兵士全都惨遭杀害无一幸免!” “啧啧~”曾老爷砸了砸舌,如今回想起来,仍旧一脸唏嘘,“您是没亲眼得见啊!当时整个江面都猩红一片,到处漂浮着残肢断骸,那场面,当真令人震撼,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空中飘浮好几日都不散!” “官老爷们上船勘查,船上到处遍布的,就是那种恐怖的血手印,血手帮之名由此而诞生。” “也就是说他们只抢劫了军粮?”江婉的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逝,但她停顿了下,却什么也没抓住。 曾老爷听到这话明显一愣,“好,好像也是。不过那些人将船上的数百兵士屠戮殆尽,而且手段之残忍,实乃罕见,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那后来呢?”江婉紧接着追问,“后来那些人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就连名字都是猜测的?” “也不是。”曾老爷再次喝了口茶,似乎是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好一会儿后才继续组织语言。 “朝廷边关正在打仗,却丢了这么大批的军粮,哪能善罢甘休?” “不久之后就派了一个大官儿下来查访。” “那个大官啊,长得一表人才,还是个年轻后生呢。”随着回忆进一步越来越深入,曾老爷的眼神也慢慢变得迷惘起来,似乎连他整个人都已经回到了过去。 “那会儿我还在衙门司仓大人手底下做一个小吏员,专管本府城的粮草帐册。” 随着曾老爷娓娓道来,十多年前血手帮第一次出现在府城作案的情形,有如一册画卷,在江婉的眼前徐徐铺排开来,一场场、一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