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与祓神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彼此处于状态,又是连她这榆木脑袋瓜都能察觉到的微妙。 啊,脸颊好烫。 清禾觉得自己现在脸颊肯定红透了。 她决定找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 “先从哪里开始?我对这方面不太清楚。” 清禾以前条件再怎么艰苦,姨妈家也没让她做伺候人的小丫鬟,而她也从未了解过护工之类的工作,让她给自己洗澡可以,帮助别人……真的想象不来。 祓神一开始为她讲解典仪要点时,也并未具体说明要怎么洗。 所以在两天的准备时间里,她考虑最多的就是洗头发环节。 “是什么让你觉得,天道还需妻子服侍沐浴?”祓神不疾不徐道。 “那该怎么做嘛,我不会了。”清禾道,“我总不可能一会儿用刷子洗刷您的本体吧?” “现在只是要你先行适应,做你会的环节便可。” “嗯……梳洗头发,可以么?”清禾说道。 休憩的两天日子里,清禾自己准备了木梳、皂角等洗浴用品,并且也大致设想过,若要为祓神清洗那接近脚踝的长发,应该如何做。 “好。” 只是清禾见祓神杵在原地不动,小声提醒道:“那您也要坐下或者躺下才方便我动作。” 神灵颇为配合:“要我坐下么?” “嗯……可以?”清禾也不太确定。 “不必如此紧张。”仿佛看出她的紧张,祓神忽然开口,“净邪典仪中,后土并非加强天道权威的工具——只是在净邪而已。” “你只要确实想祛除我身上沾染恶孽,那便是在净化,无需拘于形式表现。” 祓神纤尘不染,并非现实意义地需要清洗。 “好。” 神灵自然地在她身前坐下。 祓神比她高许多,即使坐下,也与站着的她齐平。 “我要开始啦。”清禾小声道。 有了这番开导点醒,她稍微放松了些,能够控制自己目光不盯着祓神其他地方看,而是专注于面前如绸缎般光滑柔顺的黑发。 祓神的黑发柔顺泠然,长至脚踝,清禾其实很早就在注意了,甚至想上手摸摸,但直到今日,才算有机会。 清禾拿起自己制备的木瓢,舀起云中之水,自祓神发顶浇下。 此前祓神浸湿的只是腰部以下的长发,此刻她需将全部头发打湿。 她将长发梳理至掌中,仔细地打湿。 真柔顺啊。 神灵长发犹如乌墨,衬得肩颈露出的大片肌肤如玉般素白。 清禾又有点头晕紧张了。 适应,适应! 她紧紧攥住木梳,在心底警告自己。 而且太肤浅了! 看到祓神样貌如此昳丽俊美,更该认为他应当平安无事,永远保留这样的美好姿态,而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想到这里,她方才彻底端正心态,能够真正以欣赏的目光对待祓神的美,而非慌张到几乎要将木梳捏断。 “您真好看。” 这句在她心头反复萦绕徘徊的念头,终于能够红着脸轻声说出口。 虽然说出来依然会害羞,但比方才自然太多了。 “说我的躯壳么?”祓神问,语气听起来平静而淡漠,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份自然,也让为自己的冒昧而犹豫的清禾彻底释然。 “没有,是您的长发。”清禾以赞叹的语气道,“真的很吸引人,像是云一样。” “以前还未曾有人如此说过。” “那我就是第一人啦。” 玉露池中渐渐响起自然的交流笑语声。 神灵感觉到少女力度节奏的逐渐自然,冷峻眉眼柔和些许,他微微阖目,安静感受少女的动作。 那是仿佛雏鸟认真梳理羽毛般的温柔轻快。 清禾将长发尽数打湿后,涂抹特制香膏皂角,最后将所有长发动作尽快地清洗干净。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