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蛮不讲理的语气让姜妧凝语扶额:“大将军,若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好像昨日才认识,似乎还未熟到彼此谈心的地步吧?” 陆绥微一颔首,似笑非笑道:“不错,不过来日方长,我想,本将与姜娘子很快便会熟识。” 他语气莫名透着股冷森,姜妧后颈生凉,总觉得这人高不可测,兄长说的没错,是该离此人远一点。 “出来许久母亲该担心了,大bbzl将军,失陪。” 说罢她再行一礼,旋即绕过他离开。 陆绥默然驻足,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朝她离去的方向深看一眼,随后拂袖离去。 回殿路上,姜妧百思不得其解,原以为陆绥是个高风亮节之人,可今日一见,这分明就是个行事古怪颇有城府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过,抛开别的不说,此人确是有一番能耐的,年纪轻轻便数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手握重权却仍受圣人器重,由此可见他实属不一般。 也不知方才那与他会面的妃子又是何身份…… 姜妧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万春殿时,宴席已快散了,此时皇后已然离去,只还剩几个嫔妃坐着。 落座后,她漫不经心地回着齐氏的问话,目光在殿内随意一扫,竟于席首见到刚才在小花园里看到的那位妃子。 此时便可将她面貌看个真切,只见她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丹凤眼,鹅蛋脸,身着罗绮满头珠翠,与人说话时有些倨傲,方才对着陆绥垂首落泪我见犹怜的模样丝毫也不见了。 再从她坐的位置可推测出,应还是个备受宠爱的妃子,难怪待人接物时那般恃宠而骄。 她拽了拽齐氏的衣袖,悄悄问道:“阿娘,那位穿青绿宫袍的嫔妃是何来头?” 齐氏循着她话音朝前头看了眼,低声道:“那位便是如今正得盛宠的丽妃。” 姜妧“哦”了声,默默将她的名号记在心里,眼下人多眼杂不好多问,只等回去了再细细打听。 * 出宫时方及酉时,黄昏之际天边尚有一抹余晖,街上却已亮起灯火。 宫里规矩多,时时刻刻都得保持着淑女姿态,挺着腰背拘了一整日,姜妧早已有些乏了,回府时便与齐氏同乘一辆马车,免得又听姜妤说些不中听的话。 母女二人说了会儿贴心话,提起扬州时,齐氏忽然想起一茬。 “对了,你明煦表哥这几日就该到长安了吧?” 姜妧掰着手指算算日子,点头应道:“左右应该就这几天,离考试不过半个月,表哥定会提前赶到。” 舒明煦便是她三姨母家的二儿子,舒家世代经商,到了舒明煦这一辈,老大继承了家业,将祖业打理得有模有样,老二却一心痴念读书,偏他极有天赋,三岁作诗五岁吟赋,人人都说他天生就是走仕途当官的料。 原本他该与姜妧一同出发来长安,早前行李都备好了,谁知道那几日他祖母忽然病了,老人整日念着舍不得他,于是舒明煦便让姜妧先行出发,他自个儿则在家中又多待了几日。 因从小一同长大,姜妧与这个二表哥关系甚好,而母亲也对这个小外甥极满意,两家也曾有意撮合他俩,一来亲上加亲,二来姜妧长住舒家,舒府上下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可这事传到姜沛耳朵里后,当即便被他否定了。 他一心要送女儿入宫为妃,如何还能看上区区一个舒家。bbzl 想到种种往事,姜妧胸口沉闷,依偎着齐氏轻声问道:“阿娘,父亲可是非送我入宫不可?” 齐氏愣了愣,随即眼圈泛红,摸着她头发叹了口气。 “这只是你父亲的一己之见,我是如何都不会让你入宫的,这些时日我正找人替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