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顿时愣了愣:这姑娘竟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她不好明目张胆地去观察人家,只说话时有意无意瞟上两眼。 越看,那种熟悉的感觉便越强烈。 三人正说着话,打莲池那头来了几个姑娘,唤着江微月一同去赏花。 江微月应下后体贴地问向姜妧和杨觅音可要一块去,俩人皆对赏花没有兴趣,便婉言拒绝了。 “那我先过去了,失陪。”她笑道。 “好。” 姜妧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声问道:“这位江四娘人缘倒是颇高,上回宫宴怎未见她?” 杨觅音随手折了几根柳条,拉着她席地而坐,熟稔地编起小兔子,一壁说道:“她父亲在朝廷担任国子监丞一职,因处世和善、克己奉公而为人称赞,养出的女儿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在长安城小有名气,不过,依江伯父的品阶,其入宫赴宴是不得带bbzl家眷的。” “原来如此。” “说起来,江伯父的名字跟他本人一点也不搭。” “此话怎讲?” 杨觅音握着柳条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了个字,道:“江伯单字一个愠,愠乃含怨之意,可他本人待人极亲切。” 姜妧看着地上的字,轻声读道:“江、愠。” 她摸着银香囊若有所思,杨觅音抬头看她:“阿妧,你今儿怎么瞧着很没精神?” “昨夜想事想太晚,一夜辗转反侧,没休息好。” 杨觅音勾唇一笑:“我看你不是想事,倒像是犯了相思病。” 姜妧只笑不语,立在原地瞧了瞧四周,道:“干坐着直想打瞌睡,咱们四处走走吧。” “好。” 杨觅音爽快答应后扶着她的手站起来,余光中瞥见她发间的簪子忍不住问道: “你今日怎么打扮得这么素净?浑身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还有这簪子……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像女儿家戴的首饰。” 姜妧抬手摸了摸玉簪,满脸神色如见宝贝似的。 “这可不是普通簪子,戴上它,能保我平安。” 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杨觅音瞪大眼睛,好奇道:“什么簪子,竟还有这般奇效?” 两人说着话,皆未留意到不远处楼阁开了扇明窗。 谢玉书站在窗前,摇着扇子四下里张望,只一眼便瞧见站在小花园里的姜妧,他勾了勾唇,转身道:“长晏——” 坐在案前独自下棋的陆绥闻声头也未抬:“何事。” 谢玉书眼珠子一转,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复又转身将窗子关住,来到案前神秘兮兮道:“我方才瞧见妧娘子往香锦园方向去了,那地方可偏得很,她身边又没个丫鬟跟着万一出事了如何是好?” 陆绥执子的手微一停顿,随即稳稳落在棋盘上。 “出不出事的,与你又何干。” 谢玉书撇撇嘴,哼唧一声:“是与我无关,不过,我还瞧见,豫王也朝那处去了。” 话音落罢,阁内寂然无声,偶有鸟雀叫声从窗外传来。 过了片刻,陆绥将棋子扔进碗里,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谢玉书眉飞色舞道:“哎,你别走啊,这棋还没下完呢!” 见他头也不回,谢玉书得意地笑笑,旋即快步跟了上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