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又点头。 沈柔讽刺地笑了声,没再说话。 满朝文武,个个都是能人,个个都是忠君爱国的能臣。 结果,最终还要靠她父亲这个“乱臣贼子”的裙带关系,才能稳住北疆的军政。 简直可笑至极。 卫景朝无声叹息,对此没发表观点。 他只是揉了揉沈柔的头顶,叹息道:“沈柔,现在最要紧的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走后,你大约就不能,再继续住在鹿鸣苑了。” 沈柔抿唇,明白他话中意思。 他一走,鹿鸣苑这个曾经的住所,自然会有别人关注。 到时候,鹿鸣苑处处都是危机,她再住下去,无异于与虎谋皮。 对此,沈柔并没有多少失落之意。 对这么一所院子,她并无多少感情,只是想了想,鼓起勇气问:“北疆,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卫景朝愣了下。 沈柔抬眼望着他,眉眼间尽是坚毅之色,“路上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我会骑马,骑的很好。” 卫景朝顿了一下,道:“北境驻守的将军,从未有带家眷赴任的先例。” 便是昔年平南侯常年驻守北疆,也从未带过家眷。 而且,像她这样生于京都,长于京都的富贵娇花,被北疆的风沙摧折,肯定是受不了的。 沈柔脑子转的飞快,当即反驳:“我不是你的家眷,我只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她条理清晰,没有伤心地讲道理,:“我爹不曾带过我娘,是因为朝堂定律,驻守外地的将军,不许带家眷随行。我不是你的家眷,并不在此列。” 望着她平静的眉眼,不知道为何,卫景朝骤然间呼吸一窒。 我只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她怎么,能这样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她是真的,毫不在乎吗? 沈柔仰着头,软软哀求道:“我阿娘也在凉州城,我想她了,我想去见她。” 卫景朝怔然片刻,这才想起此事。 沈夫人的流放所在之处,正是凉州。沈柔想跟着去,见一见自己的母亲,无可厚非。 只是…… 他是行军,怎么能带个娇弱的女郎上路,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若真的带了她,被北疆的军官们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他,离不开女人。 不行,不行。 卫景朝刚想拒绝。 沈柔扯着他的衣袖,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如果我跑的慢了,你就把我扔在半路上,让我自生自灭。” 卫景朝试图跟她讲道理。 沈柔拿那双清透如水的眸子望着他,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嗓音越发娇嫩,“求你了。” 卫景朝说不出拒绝的话。 沉默着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松下紧蹙的眉头,半晌才道:“罢了,我想想法子。”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不是在以权谋私。 沈柔是平南侯的女儿,说不定此去有用上她的地方。 带上,也行。 沈柔弯唇一笑,依偎在他怀中,娇柔地如同一滩水,婉声道:“侯爷,您真好。” 卫景朝的心,一抽一抽的。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这个模样,与初初从君意楼出来的那天,有什么两样? 曲意逢迎的温柔背后,是无尽的慌张与不信任。 是……没有真心的讨好。 那时他觉得厌烦。 短短几个月,他却只觉堵心,满腹都是不顺。 可是,这郁气,再也无处可发泄了。 卫景朝想的办法,也很简单。 ——祸水东引四个字,被他用到了极致。 他告诉谢维生,除却之前要的东西外,他还需要几个用惯了的侍女照顾他衣食起居,否则吃不好睡不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