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是关隘要塞,凉州的官员都不容易,你去了后,要多帮帮他们。” 卫景朝叹口气,“本官虽无能,定会竭尽全力,帮诸位解难题。” 他举起酒杯,道:“来,感念圣上恩德,再喝一杯。” 几句话出来,人人都先灌了几杯酒。 然而,卫景朝还不消停,一句又一句,从圣上起,到枢密院谢大人,又到昔日的平南侯,一路数过来,足足安排了二十几杯。 这二十几杯酒下肚,他抚着额头,苦笑道:“本官不胜酒力,今儿不能再喝了。” 底下预备敬酒的人,纷纷憋的脸色通红。 什么不胜酒力? 你灌了大家二十几杯,不等人家给你敬酒,先说这话,还要不要脸? 卫景朝却转了话锋,看向贺新城,“贺骠骑,今夜除了喝酒,就没别的了吗?” 贺新城闻言,忙道:“自然不会这样无趣。” 他脸上泛起暧昧的笑意,“今夜,定让大将军满意。” 说罢,他拍了拍手,从一旁的屏风后,跑出一队身着胡服的少女,个个肤白貌美,娇艳欲滴。 凉州城紧邻异邦,宴会上的舞蹈,亦是西域盛行的胡旋舞。舞女们双袖高举,回雪飘飘,旋转踢踏,百媚千娇。 尤其是领舞的舞女,细腰不盈一握,胸前却鼓鼓囊囊,腰肢软的随时能化成一滩水,引得在座的男人纷纷目不斜视。 沈柔亦目不转睛地看着。 卫景朝侧目瞥她一眼,桌案掩盖下的手,探上她的腰,拧了一把,神态不动,仍是望着前方,却淡淡询问:“好看吗?” 沈柔道:“好看。” “领舞的这位姑娘,比京城平阳楼中的盈儿姑娘腰肢还要软些,比江姝的腿还长,真真是人间尤物。” 卫景朝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她自个儿难道没察觉过,若论起腰肢柔软,恐怕这姑娘比不上她,论起腿长,这姑娘也不及她,就算是胸前,她也不比人家差。 然而,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拿她跟个舞女比,多少有些折辱。 沈柔察觉到他的目光,轻哼一声,道:“你怎么不看?刚才不是看的很认真吗?” “我看人家姑娘,对你颇有意思,一次一次朝你抛媚眼,你若不看,人家不是白抛了?” 卫景朝倏然笑了。 他生的俊美无俦,这样一笑,便如烛火明灯,照耀明堂。 舞女们亦不由心驰神荡,领舞那位姑娘陡然拽下肩上挂着的丝带,旋转着转到卫景朝跟前,将丝带抛到他肩上,朝他宛然一笑。 卫景朝神态一僵。 用一旁的筷子,夹起那根丝带,放到一旁,碰都没碰,反而转头看向沈柔,低声与她说了句什么。 看在旁人的角度,便是大将军忌惮着身边的姑娘,不敢接受舞女示好。 贺新城的脸色,微微一凉,很快恢复如初。 他没拿酒,叫人拿了两盏果茶,亲自端着到了主座前,先奉给卫景朝一杯,笑道:“大将军,这是凉州特有的沙棘茶,对解酒有效,您尝尝。” 说罢,他将另外一杯递给沈柔,含笑道:“这茶味甜,对身体有益,更适合女子,沈姑娘尝尝,若喜欢,改日我给都护府送些。” 他端着茶,沈柔却接。 然而,他的手突然一抖,茶盏歪斜,茶水全都流出来,整杯洒在沈柔裙子上。 贺新城忙道:“姑娘恕罪,我今日喝多了酒,一时没拿稳,姑娘莫怪。” 沈柔忍住内心的烦躁,温和道:“贺骠骑不必自责,一条裙子而已,毁掉就毁掉了。只是可惜了这茶,改日贺骠骑再送吧。” 贺新城道:“这天寒地冻,姑娘穿着湿衣裳也不是事儿,容易受凉。不如我让侍女带姑娘去换一件,如何?” 沈柔没答应。 贺新城又道:“姑娘可以带着侍女一同过去。” 卫景朝拍拍她的肩膀,“让踏歌跟着你,去吧,别惹了风寒。” 沈柔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贺府侍女去换衣裳。 踏歌连忙跟上。 卫景朝目送她走远,才回头含笑道:“贺骠骑府上,也有女装吗?不曾听闻贺骠骑娶过妻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