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风上面,倒像是一幅写意的山水画卷,孟弗熬至亥时,才将余下的那些奏折全部批阅完了。 她草草洗了个澡,现在她能够稍微坦然地面对这具自己并不熟悉的身体,只是触碰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会有些异样。 宣平侯府,李钺披了件外衣提剑就向外快步走去,青萍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绣活,急匆匆地跟了上去,夫人这样子看起来简直是要出去杀人的。 这……这就算是去杀人那也得计划计划啊,这么冲动很容易留下把柄的!青萍心里攒了好多要劝夫人冷静的话,但是一对上夫人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青萍就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近来侯爷有时候在夫人面前会表现得特别的憋屈,就夫人现在这个样子,那谁看了不得憋屈着! 青萍心惊胆战地跟着李钺穿过小花园,来到后面的竹林里,见这里没人,青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今晚不用面对一场惨案的发生了。 她跟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了,此前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天还会需要担心这样的事。 李钺提起手中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然后一跃而起,伴随着飒飒的风声,那长剑如同一条银龙在他周身游走。 这些日子他每天锻炼,孟弗的体质比他刚来的那日已是好了许多,现在舞起剑来有模有样。 青萍站在竹林外面,那月色皎洁,竹影摇曳,片片细长竹叶被风吹过,纷飞而下,凛冽剑光划过左右山石,在那铿锵之音下四溅起簌簌的火花。 好看是很好看的,只是青萍心中不解,她就根本没听说夫人还学了舞剑。 这段时间夫人变化太大了,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呢? 另外,夫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练剑,为什么呀?难不成还是为了侯爷? 因有老夫人的话,谢文钊这几日都是宿在花小菱的玲珑馆中,花小菱虽然不大聪明,但人还是很努力的,知道谢文钊喜欢腹有诗书的才女,她也开始读书识字,知道他喜欢听人弹琴,她特地找人跟着学琴,然而花小菱是真不大聪明,至少她是真没有这两方面的天赋。 谢文钊发现自己不好正面违抗老夫人后,每天晚上老实来到玲珑馆中,然后开始消极怠工,拒绝配合,他进了玲珑馆后任由花小菱怎么引诱,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一根手指都不懂。 不过他也没能坚持几日,在听到花小菱精心为他弹奏的曲子后,谢文钊还是忍不住破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出声嘲讽道:“呕哑嘲哳难为听,真是难为你能弹出这样的曲子了。” 花小菱才刚刚识了几个字,根本听不懂谢文钊这话是什么意思,美滋滋地回:“谢侯爷夸奖。” 谢文钊:“……” 这就好像是你使出了要吃奶的劲儿,结果一拳打进了棉花里,谢文钊心里火气更大了。 花小菱为了能早点怀个孩子,那是拼了老命变着法想要讨谢文钊的喜欢,可惜桃花有意流水无情,唱歌跳舞弹琴,总之她几乎是把可能讨男人喜欢的法子都尝试了一遍,只是这效果嘛…… 笑死,根本就没有效果。 谢文钊的人是留在她的房间里,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花小菱很想为老夫人解忧,为侯府添丁,可谢文钊一点不出力,她能有什么办法,她总不能强上谢文钊吧? 花小菱转念一想,对呀,她为什么不能呢? 这想想还有点激动呢。 她听说夫人这几日一直在打拳,夫人向来聪明,不会做无用功之事,她会不会是预料到侯爷不会如她们所想的那么配合,所以提前学好功夫,等到日后直接把侯爷给那个了。 这夫人还是不够厚道,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花小菱暗自下定决心,她不仅要学作诗学弹琴,还要学功夫,她已经脑补出谢文钊以后落到她手上时,像一朵娇花被她糟蹋的模样。 花小菱当即忍不住嘎嘎笑起来。 谢文钊听到笑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皱起眉头刚想要训斥她,又觉得她这个笑声至少比她刚才弹出来的琴声好听一点,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当房间里没有花小菱这个人。 可怜的谢文钊对自己纳入府中的姨娘心里对自己产生了多么可怕的想法还一无所知。 谢文钊的心里有人,侯府上下对这件事都是心知肚明,但是众人也知道,谢文钊与那女子根本没可能。 且不说他已经娶了正妻,那孟瑜乃是孟雁行的女儿,即便如今孟家潦倒,他的女儿也绝不可能给人做妾,单说孟弗乃是孟瑜的亲姐姐,他们两人就绝没有可能了。 老夫人在知道谢文钊不愿碰其他的女人时感到非常失望,她这个儿子不是个蠢货,怎么就在这件事上看不明白呢?那个孟瑜有什么好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