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今天为了坐车方便,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衣料只有薄薄的一层。 蒋树虽然把鸟屎擦干净了,但鸟屎浸润过的地方还湿着,她总觉得她一动,那温热的地方就会跟着挪动,很容易透过衣衫再沾到其他地方,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动,怕挪动间脏东西沾到的面积更大。 蒋树哭笑不得,无意识地笑了一下,只得把双肩包放下,认命的翻找起来。 厘央包里的东西整理的还算整齐,每一类东西都用一个透明的密封袋装着。 蒋树掏出一个像装衣服的透明袋,拿起来一看,里面装着两个少女粉的文胸。 阳光照在透明袋上,闪闪发光,文胸中间的位置还坠着一颗粉色心形‘宝石’,折射出的光有些刺眼,熠熠生辉。 蒋树:“……” 厘央:“……” 相顾无言。 蒋树顿了一下,假装淡定地把袋子装了回去。 厘央生无可恋地站在那里,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她和蒋树到现在为止只认识了短短一个小时,可她这辈子的糗事好像都在蒋树面前出完了。 她还想拯救一下,试着解释:“我还有别的颜色的,其实不是全都是粉色。” 蒋树抬头看她,静默两秒,“其实我不是很好奇。” 厘央:“……” 蒋树顿了顿,“我需要说一句品味不错么?” “……”算了,厘央自暴自弃的想。 破罐子破摔吧。 蒋树找出一条白裙子,厘央抱着裙子躲到常青树后面,这棵常青树很大,阴蔽清凉,树干很粗,正好能遮住厘央纤瘦的身体。 厘央走到树后,看着周围的杂草和陌生的山野,心里有些没底,谁知道这些草里会有什么蛇虫鼠蚁,她最怕软体爬行动物了。 阳光透过缝隙斑斑驳驳的映下来,她伸出头去,看了看远处的蒋树,小声问:“你可不可以靠得近一点?” 蒋树没有回头看她,用背对着她的姿势倒退了数步,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这里行吗?” “行。”厘央将头缩回去,飞快地开始换衣服,一边换一边问:“你还在吧?” “嗯。”蒋树低低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厘央又不放心道:“你别离的太远,但也别离的太近。” 毕竟是只认识一个小时的陌生人,即使蒋树穿着裙子,他也是男生,厘央站在树后看不到他,总有些不安心。 这一次蒋树没有回答,只是片刻后空旷的山野上响起了低低的口哨声。 厘央听着悠扬的口哨声,能判断出他距离自己的位置,也能判断出他有没有移动,不由安下心来。 她飞快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用湿巾擦了擦鸟屎沾到的地方,然后快速地换上干净的裙子。 她换好裙子,低头检查了一下,确定一切妥当后,从树干后面走了出来。 她抬头望去,微微怔了一下。 厘央此后很久都能清晰的记起眼前这一幕。 群山绵延的青山上,少年身形修长清隽。 他站在山坡上,风吹起他的裙摆,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的目光眺望着远处,嘴里吹着悠扬的口哨,远处山顶的风车一下一下转动着。 蓝天、白云、青山、风车和穿着裙子的少年,就这样在厘央的记忆里留下来浓墨淡彩的一笔。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