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黑到不行的脸色,使劲憋着笑,这才帮程玦解围:“他年纪还小,刚上大学呢,你不是不喜欢年龄差太大的嘛。” 娜娜愣了下,随即可惜道:“啊,才十八啊,那太小了,我都大他快三块金砖了。” 虞绘笑着拍拍她手背,“下次,有合适的我再给你介绍。” “爱你!”娜娜抱住虞绘,“那不打扰你和弟弟吃饭啦,我们先走了哈。” “好,拜拜。” “拜拜~” 虞绘托着下巴笑得乐不可支,对面的程玦脸都快黑成了一块碳。 他也不期望虞绘能说什么亲密的关系,但他以为好歹是学弟,哪怕就说只是朋友也行,结果这人倒好,居然说他是亲弟弟,可真有她的。 程玦一脸严肃地沉声问:“你就把我当弟弟?” 虞绘喝了口茶,随口而出:“你不也只把我当姐姐嘛。” “我哪有。” “你哪没有,你自己亲口说的。” “我没说过……” 忽然,程玦愣了愣,他猛然想起来,好像在之前他确实和人说过相类似的话。 程玦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虞绘。 虞绘则像是毫不在意,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机。 “你,那时候在门口听到了?” 服务员端上来一道菜,是一条清蒸鲈鱼,虞绘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到碗里。 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反正都过去了,听没听见也不那么重要了。” 虞绘低着头,拨弄着碗里的鱼肉,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因为那句话而带来的难过和失落仍旧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来。 程玦忽然就想明白了,当时他无故失约,虞绘来实验室找他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所以她一个人淋着雪回了家,哭了一整晚,大病了一场。 这就是为什么她在之后没有没有向他要一个爽约的理由,因为原因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心里一阵刺痛,程玦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中。 “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虞绘解释,告诉她是自己先误会了她,所以才不赴约讲出那些伤人的话的吗?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他再如何解释也都回不去那个圣诞节了。 “‘对不起’是最没用的一句话。”虞绘掀起眼帘,目光沉静地看向他,“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程玦不知道。 虞绘说:“这两天我听吟吟说了,也知道了你误会我的原因。我其实,难过的从来都不是你不喜欢我……” “而是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对你的喜欢。” 虞绘知道程玦是个极度缺乏安全的人,知道他很难对人敞开心扉,也从不相信会被爱,所以那么长的时间里,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程玦相信她对他的喜欢是认真的,她从来都不是玩玩而已。 可到了后来她才发现,她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有让程玦真正信任她。 她的真诚被辜负,她的认真也从未被认同。 这是比不被他喜欢,还要难过的一件事。 - 因为这个话题,这一餐饭两个人都没吃几口,虞绘不想浪费,便把菜都打包了回家。 走到门口,虞绘转过身,看着还跟在她身后的程玦说:“你不会今晚还住我这吧?” 程玦盯着她,虽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表示了肯定。 虞绘扶额,“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是周六,我周日晚上回去。” “所以你要在雾城待两天?” “嗯。” 程玦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有过不太好的经历,听宋斯吟说好像是被别的小朋友关在木箱子里过,后来接回家后他就很害怕一个人在漆黑陌生的坏境中待着,虽然到长大了这种情况好了点,但他还是很难快速适应一个新的陌生环境。 所以虞绘也不好强硬地赶他一个人住酒店,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都不好向宋家人交待。 思及此,虞绘便又让程玦回了她家。 昨晚给程玦在沙发上铺的床还没收回去,只隔了一天,程玦便又再次回到了这里,虞绘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相处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虞绘指了指沙发,“那你,今晚睡这里咯。” “嗯。”程玦点头,在沙发上坐下,而后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盯着她,“你放心,这两天我不会吵你的,也不会随便进你房间,你只要别赶我走就行。” 虞绘有些受不了他看她的这种眼神,就像是被丢弃后重新找到了主人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求着主人别再丢下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