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这些青狼骑都是不长心的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自己为恒安府两巨头身份,突然前来,难道就是为斩几个青狼骑头颅么?就算要偷袭,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做甚?自己有那闲心逗弄几名浑身散发着臭气的青狼骑? 夜风冰冷,寒夜悄然而来,苑君璋却没觉得有什么辛苦。更没觉得站在火光之下有什么危险的,倒还觉得遮护在面前的盾牌有些碍眼。从来他都是见事明白,行事果断,想到了就去做,少有其他杂念。正因为这样的性格和强硬的手腕,才将恒安鹰扬府打理得蒸蒸日上,直到遇见南北交逼的这个危局。 可苑君璋仍然没有丝毫动摇畏惧,遇到麻烦,解决麻烦就是了。一飞冲天之路,除非身死,就不会有停下脚步的时候! 等了少顷,这些青狼骑仍然一声不吭。苑君璋也懒得再说第二次,微微摆手:“这些家伙指望不上,都杀了,随某再去寻下一拨青狼骑,总会遇见晓事的。” 几名亲卫骤然将弓拉得更满一些,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稍一松手,就是箭矢如雨激射!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低沉嘶哑,如两块锈铁在互相摩擦:“我来和他们说罢。” 在火光未曾照亮之处,几名苑君璋亲信夹着一个裹着大氅,戴着兜帽的男子身形。 苑君璋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不做声的让开火把之下的位置。那男子大步走到前面来,陡然开口,用的却是突厥语:“你们是哪个百人队?看看某是谁!” 话语声中,这男子已经将兜帽推下,露出面孔,阴鸷瘦长,眼神如狼。顾盼之间,凛然有威。正是执必部的阿贤设,执必贺的亲弟弟,那位已经在恒安鹰扬府中为囚日久的执必落落! 马背之后慢慢探出人首来,瞪大眼睛看着火光亮起处,那带队十夫长只是喃喃道:“阿……阿贤设?” 在执必部大营中军,烽燧之中。 执必思力已然清醒过来,因为失血过多,断骨未曾愈合,还只能躺在榻上。 但清醒过来的他,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父亲又败在了那徐乐手中!连执必家引为骄傲的青狼汗旗,都被徐乐夺走! 执必思力并没有愤怒呐喊着复仇,反而沉默的躺在榻上,见药就吃,正骨催生之际忍住一切痛苦,一声不吭。其余时间,都在静静思索。 战败重创,执必部也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执必思力仿佛就洗干净了原来少汗地位带来的轻率浮躁,一下就沉静下来。 脚步声响动,缓慢沉重,正是执必贺走了进来。 执必思力抬起头来,就见掇吉举着烛台,引执必贺而入。烛台光芒之下,执必贺白发苍苍,弓腰曲背,已然苍老得不成模样。 执必思力尽力挤出微笑:“父亲。” 执必贺从掇吉手中接过烛台来,放在榻侧,摆了摆手,掇吉就行礼退了出去。 执必贺满脸俱是慈祥之意,在执必思力榻上坐下,试试貂皮被褥:“可觉得冷?伤口还疼么?” 执必思力侧耳倾听着掇吉走远,这才压低声音道:“父亲,不用担心孩儿。这几日,为何不见失巴力与可尔奴?” 执必贺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执必思力皱眉:“军心已经动荡到这等地步了么?” 执必贺沉重开口:“只要一旦撤军,征集而来的各贵人所部,必然解体回返各自牧场。而直属所部,又在失巴力和可尔奴父子掌握之中。这几日父子两人就在各百人队中走动,招揽人心。不知道到底想做些什么……” 执必思力断然道:“父亲,不能撤军,一定要打下去!” 执必贺微微摇头:“打不动了,两场惨败,军心难振。粮秣也不甚多了。” 执必思力一撑床榻,就要坐起,却被执必贺按了下去。 执必贺的双手,仍然稳定有力,有若铁钳一般。在这瞬间,执必思力就明白过来,父亲内里,仍若铁石,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