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徐乐干脆这几日就在营中,绝足不出,每日里吃饱了就是蒙头大睡。反正连番血战下来,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势也是不少,趁着这个时机,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 徐乐安稳下来,麾下那些军将,也都安静了下来。在营中或者修复甲胄兵刃,或者探视伤号,或者就精心将养,抓紧一切时间恢复战力。 如此厚遇,不用说将来上阵,要加倍卖力才还得上。 但这已经是军中最为精锐所部的待遇了,这一切,都是用实打实的胜利换来的! 徐乐安居帐中,步离也得其所哉。镇日里就在外帐位置,给自己弄来绒毯皮毛,营造出一个安乐窝,镇日里就在那里或者发呆,或者酣睡。有人踏足,这才醒过来,默默注视着来人去寻徐乐。来人朝步离招呼致意,步离也从来不理。 徐乐和步离两人,一人在内帐,一人在外帐。步离从来不踏足内帐之中,只是安心于自己在外间的位置。这几日甚或连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保持着这份安然相守的默契。 有的时候,徐乐真的不知道这小狼女到底在想些什么。 连日激战,其实对元气伤损极大,这几日,每天徐乐睡眠都超过六个时辰。但为军将,临战之际,就是要枕戈待旦,连续熬上不知道多少天。但是一旦放松下来,就要能吃能睡,尽可能的恢复元气。 这被徐敢精心磨炼打熬出来的躯体,就是为乱世血战所准备的。这几日休息,徐乐就感觉到血肉滋生,精力体力在飞速恢复当中,只要出阵,仍将马前无敌! 此时此刻,徐乐也丝毫不怀疑刘武周将与执必部做最后一决。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他途? 击败执必部现下看来,只要粮秣运到,以此刻集结之精兵强将,以击士气低沉的执必部青狼骑,胜券当在握中,不过旬日之间就可以了事。那时候在旋师南下,与王仁恭分出个胜负,马邑郡到底将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就可以最后看出来了。 但是这南下之战,哪怕以徐乐之胆大骁勇,也觉得胜负在未定之天。 原因无他,就在一个粮字! 恒安甲骑和玄甲骑再是能战,最适合他们发挥的,还是野外合战。 可王仁恭要是谨守各处城塞堡寨,就是不与恒安鹰扬府野外合战呢?而且王仁恭也行了坚壁清野之事,大军南下,野无所掠,说不得就要一个个城塞堡寨硬啃过去。这就是极其消耗时间的事情,纵然背后没了执必部的威胁,军中又有多少粮食,能支撑恒安鹰扬府多久? 未来之途,仍然一战比一战更是艰难。 可自己既然选择了,就一定会将这条路走到底……说什么也要为这恒安鹰扬府,杀出一条血路来! 并肩血战到了现在,要说对着恒安鹰扬府没有感情,那是假话。 可自己未来,就一直在恒安鹰扬府中效力么? 若是自己匹马单枪,徐乐想也不想,什么时候都是合则来不合则去。拍拍屁股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更不必说自己还有身世之谜要去追寻。 可是现下,几百号弟兄,数百家眷。历经血战,终于在恒安鹰扬府中安身下来。刘武周也算是厚遇,难道到时候自己还要带着他们离开,去中原之地,再闯入腥风血雨之中? 这真是让人难以委决啊…… 躺在帐中榻上,才睡醒的徐乐,难得苦恼的皱眉,想着这个难以有答案的问题。 内帐之外,传来细细的呼吸之声。那是蜷在内帐之外的步离,也在酣然入眠所发出的声响。对这小狼女,徐乐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不是处于极度让她安心的地方,这小狼女是绝对不会发出这种代表安心的呼噜声的。 大家都难得才觅到一个安身之地…… 徐乐苦恼的拧着眉毛,面上尽是犹疑不定的表情。外人之前,可是决难看到他这幅神情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