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赏识,身为杨素心腹还能在骁果军内任职,也和这身武艺分不开。 只不过他的本领自成一家,出手都是致命杀招,根本不适合军中比武,军中大较比武很少参见,没多少人见过他的手段自然就没有多少名望可言。此时其宝刀出鞘目露凶光,眼神在众军将脸上扫过。每个被他看到的,都觉得心里莫名打个突,竟是没人敢开口喝骂驳斥。 封德彝偷眼观看,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笑容:“既然文举如此,老朽也就不好推三阻四。列公都知道,老朽当年曾为土木监,监修仁寿宫。” 他突然说起陈年往事,众人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他说的话和眼下大事有何关系。可是偏又不敢打断,只好听着他提及前尘往事。 “宫室修成之日,先皇前来观看。不想当场便发了脾气,将越国公好一番申斥。先皇性喜节俭,嫌仁寿宫过于华丽靡费财帛过甚,心中大为不满。国公心中亦觉不安,便向老朽问计。恕老朽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先皇虽然号称仁厚,却也不过是和圣人相比略有几分慈悲而已,杀大臣的时候也不见手软到哪里去。越国公当时也担心自己首领不保,还将老朽好一通责怪。那时老朽便向国公献计,此事不必急,请独孤皇后前来观看便可解难。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皇后一见仁寿宫心中欢喜,圣人也就不再追问此事。这其中道理也不难琢磨,独孤皇后出身名门性喜奢华,打天下的时候迫于无奈被迫受苦,既然得了江山便想要享受一番,宫殿修得越华丽越对皇后心思。皇后又能做先皇的主,只要她欢喜便保证平安无事。天下万事一理,总要知道根源在何处,才好出手解决。” 众人面面相觑,马文举咳嗽一声:“公台之意,是说今日之祸根源不在那些江南士人?” “他们算是罪魁却不足为祸首,若是圣人心思坚定,任是谁磨破口唇也是无用。被这些宵小随便说几句便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单凭那几个本地臣子可没这个本领。” 一名军将听出些许端倪,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望着封德彝:“公台莫非是说,圣人……” 封德彝点头道:“不错!老朽便是说圣人……身边有奸佞!”他说到圣人二字时刻意停顿片刻,仿佛是在指责杨广,又像是无意识地略作休息。与此同时,他的眼睛扫过每一名军将,盯着他们的眼神乃至表情不放。等到话音落地,他已然把众人的模样看得清楚,接着说道:“你们若想活命,就得将这个奸佞找出来,斩去他的首级!” 马文举立刻在旁附和道:“不错!公台所言甚善,如今圣人被奸人蒙蔽,我辈理当挺身而出清君侧!” 军帐内刹时变得安静无比,众人都没出声,全都看着马文举和封德彝两人。众将不是蠢人,自然明白所谓清君侧实则就是谋反。如今毕竟不是前朝乱世,武人靠着气力甲兵弑君如屠狗的年代已经过去,杨家父子两代努力维持的威权对于手下臣子亦有极大的威慑力。 他们敢杀几个大臣,或是斩些平民百姓,如果说对皇帝白刃相向,大多数人还是没这么大胆量。甚至有人已经猜到,马文举和封德彝很可能是早已商量妥当,一唱一和诱自己这些人入彀。这等大祸足以倾家灭族,众人既不敢也不愿胡乱踩进去。 眼看众人一语不发,封德彝嘿嘿冷笑两声:“老朽所言不差吧?只要我这话一出口,便能把你们这些自命英雄的鼠辈献出真面目。罢了,如今终究不是当年,愿意以性命给子孙后代搏功名富贵的好汉固然不见,就连事关自己性命都不敢去拼杀,这等废人又能成什么事?活该南人得势北人遭殃,尔等还是赶快去安排后事,再等着圣人的毒酒上路就是。饮酒的时候,千万记得多喊几声万岁!” 被他这一通贬损,众人都觉得脸上发热,低下头去不与封德彝对视,却也没人作声。可就在这时,就听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一声呐喊。 第七百零七章 屠龙(七十二) “你们这些腌臜厮,凑在一处胡乱嘀咕些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人前讲,非要躲在帐内说话?莫不是讲什么犯禁言语,还是图谋不轨!” 说话间帐篷被人掀动,司马德勘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此时已是满身铠甲,腰挎直刀背后背着数样短兵,一副收拾停当随时准备出征的模样。右手中紧抓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