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看着徐乐,低声说道:“乐郎君,我的话已带到,是不是……” “是什么? 你真以为我会把你随便安排个地方便不闻不问? 徐某既已答应令尊令堂,就会信守承诺,只要有三寸气在就会护你周全。 李元吉……等我回了长安,第一个就要寻他说话,倒要看看凤子龙孙是不是就比寻常人能多挨几下。 你这些日子就好生在军寨休息,步离会陪着你。” “步离不需要上阵么?” “接下来的战阵她上不去手,有用她的时候我自会安排。 再说我接下来要打的仗,也别说步离,就是韩约、秦琼他们都帮不上手。 只有我和二郎两个就够了。” 杨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秦琼所谓二郎是谁。 等到想明白之后,不由得变了脸色。 连连摇头道:“乐郎君,使不得!那是贵人,怎能……怎能……” “军中只有武人没有贵人,不想拼命厮杀便回家享福去。 既然进了军营,就没那么多选择,要么舍命要么送命如是而已。 你先随我去见他,把这番话对二郎再说一遍然后我送你去见步离。 剩下的事情你不必多管,我自有主张。” 由于一直以来接受的就是服从以及配合的教育,加上从小面对的就是那么个专横的父亲,杨思也养成了习惯。 当男人决定一件事之后,自己就不好再多说,只能乖乖随着徐乐走出军帐向着李世民的帅帐走去。 此时夜色已深,军营已经从之前的喧嚣变得寂静。 除去巡更放哨的兵士,便看不到其他人走动,更是听不到什么动静。 杨思还是第一次置身万马军中,只觉得说不出的紧张,不由得下意识拉紧了徐乐的手时刻不敢放松。 月照中天,光撒大地。 同样沐浴在月光之下的人,却是不同的心思。 此时绛州城衙署之内,酒气冲天杯盘狼藉。 阿史那结社率、刘武周等人高坐堂上举杯畅饮。 那些被强掳来得女奴在突厥兵那凶恶如狼的视线侵袭之下,手捧托盘小心翼翼来往穿梭,把酒肉流水价送到厅堂之上。 今天吃了败仗,按说是该闭门反思寻找败仗原因,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对。 但是结社率却来了兴致,非要摆酒饮宴,任凭谁也拦不住。 大家不敢扫他的兴,只好陪着一起喝。 不光是这帮人,就连执必落落、执必思力叔侄也被强请过来饮酒,根本不容拒绝。 两人其实心里都如同明镜一样,这顿酒名义上是给执必叔侄压惊解愁,实际上就是找这么个机会羞臊一番,顺带观察下叔侄两人的神情。 如果露出不满或是对阿史那部落的恨意,那么他们能否走出这个衙署就在两可之间。 酒已经喝了两个时辰,但依旧没有散局的意思,看得出来是要做彻夜之饮真的是要不醉无归。 方才的酒席过程中,结社率夹枪带棒,以看似玩笑的方式,把执必叔侄好生贬损了一通。 两人不但不敢翻脸,还得强颜欢笑听之任之,只是在心里暗骂:你有什么可欢喜的? 金狼旗上那一箭你又不是没看到? 哪来那么厚的脸皮,在这装没事人? 喝到这个时候,不说烂醉如泥,大家的酒意也已经有了八分。 结社率举起酒碗朝着众人比划了一下,随后一半喝进嘴里,另一半洒在了胸前。 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小王此番是第一次出阵,什么都不图,就图个顺心。 也别说立战功,只要不让我丢人,就万事大吉。 可是徐乐那混账,不但不肯让我顺心,反倒是故意来寻我的晦气,这样的人……必须得死!敢损毁我阿史那部旗号,这是活腻了!” 众人都没说话,全都看着结社率。 这种言语太孩子气,谁又会放在心上? 打仗不是斗气,如果放狠话有用,徐乐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阿史那家族再厉害,想要对付徐乐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吧? 就连素来主动巴结结社率的刘武周,都没有接话的打算。 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挂金狼旗吸引徐乐,好让执必落落不能离开战场,又能怪的了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