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的自然是搞几个小娘暖被,最差的也是捞几个汉子干粗笨活计,甚至打仗的时候也可以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去填壕沟。 结果就这么一道军令,生口就都得交出去,谁敢不遵救等着阿史那部落的军法伺候!原本没有的时候也没关系,如今有了又被夺去,这口气总是咽不下。 而且听说是整个军中的绛州生口都要放走一个不留,而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因为徐乐抓了金城军少主薛仁杲以及结社率的一个伴当。 如果不放人,那两人就要人头落地。 这消息传出来,军中顿时一片哗然。 军队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更不推崇讲道理的人。 军汉最佩服的,就是靠着力气大胳膊粗硬抢硬夺的好汉,越是混横不讲理,在这种地方就越是受欢迎。 若是阿史那抓了李世民找李渊索要财帛女子,这些军汉非但不会觉得不对,还会大声夸奖,称赞阿史那部少主就是有本事。 哪怕是这些好处没有自己的,也会佩服其手段。 可是现在是自己反过来被对手要东西,结社率以及自家主帅,难免被部下说成是废物。 军中能容忍要给有能但暴虐的主将,无法接受一个无能的统领。 一想到自家被人按着头交出去那么多生口,谁心里能满意? 不用说突厥人,就是这些汉军,也是觉得一肚子火气。 别看放走的都是汉人,心里也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并没有因为唐军救汉人而对唐军产生好感,反倒是对自家主帅和唐军都一肚子怨念。 一部分军将默默地组织兵士重新修筑营房,从之前那种简易的行营,变成了正经八百可以依托防御的营垒。 壕沟、鹿砦等等手段一一开始布置,看上去倒是一副知耻后勇,准备认真和敌人打一仗的样子。 然而打马巡营的刘武周越看脸色就越是难看,等到回了帅帐二话不说便开始大骂起来:“入娘的阿史那!军国大事如同儿戏,派了个黄口小儿过来,对着咱们指手画脚,这仗我看没法打了!好端端的修什么营? 这不就是摆明了害怕,不敢出去和人家交锋,只求对方不要打过来。 咱们恒安甲骑,几时变得这么没种? 这还是阿爷的兵?” 帅帐内只有他的妹夫宋金刚一人,就连苑君璋都不在其内。 宋金刚倒是不像刘武周那么激动,而是静静听着刘武周骂,等到他骂累了之后,才悠然说道:“这也不好怪谁。 把谁放到结社率那个位子上,也只能这么做。 我也不曾想到,徐乐真的会放回薛仁杲。 我还以为他会像之前在马邑那样,条件到手也不放人。 若是如此就好办了,现在事情就有点棘手。” 刘武周也知,薛仁杲昨日被放了回来,而且也没受什么折磨,就是一直挨饿。 加上他中了十几支毒箭中毒颇深,即便有解药,也是半死不活,怕是短时间内别指望上阵。 这么一员虎将现如今变成了绵羊,对于联军来说也是个损失。 而且徐乐这一手,让联军内部情况变得更微妙。 如果徐乐把人杀了,那么大家自然是同仇敌忾和徐乐拼命。 现在他却遵守承诺放人,这就有点让人不好办了。 只要满足对方的条件,对方就不会伤害自己。 这种想法一旦在军中蔓延开,绝对是一场灾难。 那时候人们就会把对敌人的不满,转到自家主将身上。 认为自己所受的苦或者面对的威胁,是因为主帅不肯满足对方要求。 就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打仗离不开三军效力,如果上下都这么想,这仗还打个什么劲? 刘武周自己就是狡黠如狐之辈,自然知道这种情况的可怕之处。 宋金刚一说他就明白过来,沉吟着不说话,眼珠来回转动在考虑着对策。 宋金刚继续说道:“五路联军中,我军虽为首倡实力却是最弱。 哪怕是朔方军的战力,也在我军之上。 不过好在我军占据人和,麾下都是本地人,招兵方便地理熟悉,所以离不开咱们。 但是这种所谓优势能维持多久本就难讲,李世民玩出这一手,咱们的人和就更谈不到。 李二郎身边确有能人辅佐,用了这釜底抽薪的手段。 今后咱们的儿郎再想去打粮或是抓丁,都得多长个心眼。 原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