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兴致勃勃,裘笙脸上的表情却越发难看,原因无它,这《芙蓉娇》,它是个十八禁本子。 这些年她一直以移山阁主的身份在外行走,乱七八糟的流言听了不少,这个名为《芙蓉娇》的十八禁话本自然也不例外。她甚至还曾因为好奇,从头到尾听过。 这种程度的话本子,对于她这种常年翻墙去外网吃肉的老网虫来说,实在平平无奇。唯一的感想不过是,男人果然不能姓洛,所有人都公认姓洛的是受呢。裘这个姓一听就攻气十足,肯定是在上面的,安全! 这家的点心味道不错,原本还想再多坐一会儿的,可惜了…… 裘笙叹口气,无奈起身,刚想离开,却震惊地发现她家娘亲竟然就坐在楼上雅间。跟早已习惯了这些乱七八糟流言的她不同,此刻的容珍一张脸煞白,抓着栏杆死死盯着台上说书人的方向,整个人都仿佛定格了一般。 裘笙暗道不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了楼上。可惜,饶是她动作再快,也依旧比不上十八禁话本子开车的速度,待到她跑到容珍身旁,说书人已经声情并茂地开始讲述二人情到浓时,共赴巫山的场面。 裘笙伸手想捂容珍的耳朵,可惜,还是迟了。听到了关键桥段的容珍已经如断了线的傀儡般跪倒在了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从她脸颊滑落。 “原来如此……什么知己之交,什么生死兄弟,原来这才是真相……” 这些年,容珍一直缩在院子里不出门,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传不到她耳朵里。陡然听到如此可怕的传说,还一上来就是十八禁,那种刺激可想而知。 裘笙慌忙一把搂住了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娘亲,你千万别听他胡说!” 然而,她话音刚落,说书人的声音却如魔音贯耳,直透耳膜:“那金陵洛郎颜色殊艳,皮肤白皙,一身冰肌玉骨,争如女子一般,裘探花心驰神荡,早把那洞房中的公主抛到了九霄云外……” 容珍双目圆睁,呼吸急促,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淌,染红了她精心保养的素纱裙子。 裘笙曾不止一次听她说过,这是爹爹最爱的裙子,爹爹曾夸她穿上这条裙子的样子像个仙女,平时她根本舍不得让它沾上一点脏污。然而此刻,永远干净如新的裙子上却已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看到容珍泪流满面,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的模样,裘笙心疼欲死,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人设,对着台上厉声吼道:“给我闭嘴!” 哪怕没用灵力,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上位者气息依旧让这句话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威压,原本喧闹的茶馆刹那一静。 可惜,待到发现说话的不过是位普通的女子后,说书人竟挑衅一笑,继续说了下去。 裘笙的忍耐力瞬间到达了极限,她眼神一冷,正要动手,楼下却忽然响起了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 “啪——”裘笙循声望去,竟是洛云河一把摔了茶盏。 “你难道没长耳朵吗?”此刻的洛云河满面寒霜,那双好看的星眸里杀气四溢,“闭嘴!我家夫人让你闭嘴!” 大概长得好看的人总是缺乏威慑力,见说话的竟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原本因为刚刚那一茶盏吓了一跳的说书人竟厚着脸皮申辩起来:“小人不过是在说故事而已,凭着嘴皮子混口饭吃,二位突然跳出来让我闭嘴,是不是太霸道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茶馆内其他听书听得正欢的客人也跟着开始起哄。 “对啊!不想听可以出去!我们听得正开心!” “你们以为茶馆是你家?你们说闭嘴就闭嘴,凭什么?” …… 洛云河面无表情上前,狠狠一把掐住了说书人的脖子,冷笑:“就凭我是太上谷谷主,而你故事里的金陵洛郎是我父亲,芙蓉探花是我岳父!这够了吗?” “家父?岳父?”猝不及防被掐住了脖子的说书人顿时抖如筛糠。 跟着起哄的客人们噤若寒蝉,有胆小的甚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一时间,茶馆内竟安静到落针可闻。 被洛云河掐着脖子摁在墙上的说书人此时已经面如死灰。虽然《芙蓉娇》这个话本早已在江湖上流传了无数年,但编排别人父亲跟岳父有染,还被当场抓住…… 这种事情,哪怕洛云河当场杀了他,也没人会说什么。 然而,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颤抖着开了口:“小人该死!尊上饶命!小人死不足惜,然而,小人家中还有妻儿老小需要小的供养,如果小人死了,一家老小就没有活路了,尊上饶命……” 被对方当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