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如紧了紧挽住她的手,笑道:“要说两情相悦的早晚,那还是你和谢元郎走在大家前头,而且你们的亲事肯定也不远了。” 蒋娇娇笑得一脸满足。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谢家院门前,蒋娇娇走的时候只把竹扉虚掩着,所以径自推开便进去了。 她们走到窗前,正好听见从里面传来了沈约的声音。 “所以,你心中对新政是有疑虑的?”他问。 接着便是谢暎回答道:“我只是认为凡事应重实际,有时候并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不过是看哪样更适合。” 沈约道:“你这是中庸之道。若要求变,岂有不大刀阔斧的?纵有阵痛,那也是为长远所计。”又道,“况且新政之下的贡举新制废了诗赋、墨义、帖经而加重了时务策的分量,此举用意何在已是十分明显。且知贡举正是大丞相本人,便是为了应试,我也建议你不要受那些‘旧人’的影响。” 谢暎顿了顿,也未再与他辩论,只转而委婉地道:“这也只是我目前的想法,不好说以后。只是今年解试,我建议策论观点还是不要太激进为好,毕竟现在朝廷里自己都未有统一立场,譬如就也有不少大儒反对大丞相以自己的学说著论为经义研读之圭臬。纵然大丞相知贡举,但也未必事事能如他所愿。” 两人的语气都很平静,也都很诚恳,沈约想说服谢暎,谢暎则也想劝他,话说到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住了。 蒋娇娇和姚之如对视了一眼,然后隔着窗冲里面唤了声:“谢暎——” 谢暎似乎正站在窗前,伸手便将之推开了。 两人视线相迎,眉目间俱是笑意。 “出来晒会儿太阳吧。”蒋娇娇望着他,说道,“灶上的蜜糕也差不多蒸好了,你们先吃点再接着说。” “好。”谢暎说完,看见站在她旁边的姚之如,然后含了笑转头提醒沈约,“姚小娘子过来了。” 沈约一听,也下意识地抬起了眸。 两人很快从屋里走了出来。 沈约径直行到姚之如面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须臾,问道:“你近日可好么?” 姚之如点点头,问他:“你呢?” 沈约看着她,不答反问:“那为何不见你还书再借?” 姚之如不由有点红脸,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蒋娇娇和谢暎。 蒋娇娇笑着,一边对谢暎说着“你快去尝尝那糕”,一边拉着同样识趣的他转身走到了院子里坐下。 姚之如这才有些害羞地收回了目光,低头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沈约。 “我本是在犹豫着,怎么把这样东西一并给你。”她说,“但我现在想,其实就这样给你也挺好。”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条用双色丝缕编的鸳鸯带。 沈约微怔,垂眸莞尔。 “谢谢。”他伸手接过,语气温柔而郑重,“我会好好收着的。” 姚之如望着他的眼睛,笑意愈深。 不远处的蒋娇娇正看得起劲,旁边忽响起个声音好似略带疑惑地道:“娇娇,你认得姚小娘子给子信的是何物么?” 她回眸看向他,说道:“鸳鸯带啊,你不认识么?”并由衷赞赏道,“之之的手真巧,我瞧着比外头卖的还好看。” 谢暎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不认识,因为不曾收到过。” 蒋娇娇:“……” 她心下好笑,面上忍了忍,靠在桌前,以手支颐地瞧着他,说道:“我同你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原来你也讲究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