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 “官家今日点了谢元郎为探花。”他忽然平平说道,“还当朝授了记注官之职。” 沈庆宗一愣。 谢暎中了探花,他们自然已经都知道了消息,沈庆宗也已经料到了其起点不会低,但他却没有想到,官家竟然会直接给了同修起居注的差遣。 这可是个清要之位。一般官吏不可得,凭资历亦不可得,除了三馆秘阁校理以上馆职官之外,就只有进士高等可充。 但官家没有把这个位置给状元,也没有给榜眼。也就是说,或许谢暎在官家的眼里,才可比状元,但人却更合眼缘。 他看着儿子,心情突然很是复杂。 几个女人虽然不太明白记注官的意义,但却因为都懂探花郎是何物,所以也大概都明白了这是谢暎已先一步走上了光明前路的意思。 沈云如怕弟弟想不通,便立刻安慰道:“爹爹说得对,这才只是第一步呢,往后的路如何谁都不知道,那过往的状元也有最后寂没无声的。总之先有了进入官场的资格,才能谈得上做出一番事业。” 沈老太太也点点头,说道:“你姐姐说得不错,当今宰执也不是前三出身,那也不碍着什么。” 姚之如也看着沈约,她顾不上去在意沈家的长辈们都在,伸手轻轻牵住了他的指尖,温声道:“你们是一起从照金巷里走出去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时候要携手相助,我们都为你们高兴。” 沈约回牵住她的手,浅浅笑了笑。 “子信,”沈庆宗唤了他一声,“你随我来。” 沈约看了看姚之如,示意让她放心,然后转身跟着父亲去了偏室。 正在沈庆宗斟酌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沈约已先说了话。 “爹,”沈约语气平静地道,“您放心,我并非是嫉妒贤能,也不是因此就想消沉了。我只是……不太明白罢了。” “听说这次一甲定名都是官家亲自定的。”他说,“官家既有意革新,又让大丞相做了知贡举,为何却会点了秉持中庸之道的谢元郎为探花,而我是第三十六人。” 一甲登第进士总共三十七,就算人再少,也改变不了他是倒数第二的事实。 他并非觉得自己理当位居前三,但是只差一点点,他就要落入二甲了。 这让他很难不觉得挫败。 大概人就是这样贪心的,他起初只想进士及第,觉得只要能越过这座大山,眼前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真当入了一甲,他又觉得这个名次不佳,忍不住感到失落。 沈庆宗在心里叹了口气。 “官家自有官家的考虑。”他只能好言劝道,“说不定就是因为革新派太扎眼了,所以才需要稍作平衡。你看那姓高的省元,这次不也非前三么?若要说落差,也该是他更难受才是。” “子瞻兄,他是真定府尹之子。”沈约语气不明地如此说道。 沈庆宗怔了怔,然后反应过来问道:“你与他结交了?” 沈约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上次殿试后交谈过几句,今日又见到,就再互相问候了一下。” 沈庆宗颔首:“你看,走到这一步,你的眼界和交际都是不一样的。”又赞同地道,“你以后就是要与这样的人多结交。” “不管怎么说,你们这三十七人已经是千里挑一的人才。”他说,“你姐姐和如娘说的话都是对的,名列前茅不能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