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于瑾唯一的亲人,却做的如此绝情刻薄。 这要是搁在他身上一天都忍不了,可于瑾竟然还住了四年。 如果连于瑾都忍无可忍了,那必然是那家人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季同给他简单讲了经过,顺便说了陶昉的事。 付与从一个劲儿的摇头,“栽了,于瑾这他妈是彻底的栽了啊。” “可不吗?”季同拍了拍他胳膊,“可是难啊,这还没开始呢,困难就已经来了。” “什么困难?”付与从不解。 “很简单,人失联了。” “啊?”付与从脱口而出,“那找啊。” “你还真笨?” 季同嫌弃的看他,“这种情况下能发生什么事?” “什么?” 季同做了个手势,“家长介入,棒打鸳鸯。” 付与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到底是他之前想的简单,忽略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虽然在他们眼里,于瑾已经相当优秀,可陶昉的家庭背景实在太高不可攀了。 权贵豪门的子女,人生大事哪能随心所欲呢。 倏然间,付与从明白了于瑾为什么在工作室不分昼夜的拼命。 那肆意如风的少年,何曾如此义无反顾过。 十七年华,脸庞还尚青涩,肩上却扛起了难于登天的重担。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 — 他想要那个姑娘。 * 此时,在太平洋的彼岸。 陶昉躺在病房上,她皮肤苍白透明,因为眼眸低垂,长而卷翘的睫毛耷拉下来。 昔日鲜活的灵气消散,此时的她仿佛一朵耷拉的莲花。 她缩在病床上,走廊外陶霁用一口流利的美语和医生们交流,可惜门关着,她只能听到模糊细碎的声音。 这几日她大大小小做了许多检查,虽然陶霁不告诉她原因,但是陶昉她不傻。 所有的检查项目都和心脏有关。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病情复杂且凶险,大大小小做过好几次手术。 但是她自己也清楚,她这颗心脏并没有治愈。 说到底不过是一次次在鬼门关里和阎罗王周旋抢命。 外人传的很对,如果不是因为生在陶家,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小时候她简单跑几步都会喘不上气,三年前做了一次手术后身体稳定了许多,后面陶昉每隔一个月就会回医院检查。 因为三年来她几乎没有再犯过病,渐渐的,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有心脏病这件事。 可是这几天她细细回想,才发现自己漏掉了很多细节。 比如为什么陶霁不赞成她去上学,为什么每次检查完医生都要支开她,还有陶霁有时候会很反常的盯着她看,以及眼眸里泄露的神情。 陶昉蜷缩在病床上,把小脸埋进腿间。 她开始慌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给她检查的不是陈医生?为什么陶霁要带她来美国? 走廊的交谈声停了,陶霁开门时视线落在了病床上。 他站立着,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 才慢慢的走进来。 陶昉没有抬头,把脸埋在腿里。 “怎么了?”陶霁站在她面前,问,“身体不舒服?” 陶昉小脸仰起,苍白如藕色的面庞上挂着泪渍,湿漉漉的。 “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颤着,“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陶霁静静看了她几秒,探手摸摸她的头发。 “别瞎想。”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