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后,去到了大队长陆远山的家里。 陆家很安静,陆远山、张慧兰等人都不在家,陆让进去院子,推开程云落房间的屋门。 程云落面容憔悴,看到陆让的身影,她一下子哭了起来,“陆让哥哥,你终于来了!” 前段时间,陆让对她冷淡了许多,不再傍晚的时候送她回家,也不再纵容她对他的接近。 望着程云落脸上的泪水,陆让又叹口气,“云落,你是不是生病了?” 程云落咬着唇,“我是生病了,你讨厌我了,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陆让哥哥,我心里难受!” 陆让愣了愣,他意识到,程云落的反应,不像是妹妹对哥哥应该有的反应。 但程云落正在生病,他也没办法多说什么。陆让碰了碰程云落的额头,“云落,你发烧了,走,我们去卫生所。” 看到陆让还在关心她,程云落难过的心情好转了些,“陆让哥哥,我不想走路,你载我去卫生所吧。” 陆让眉头皱了皱,“载你去卫生所也行,只是张嫂子不在家,自行车也被她骑走了,我上哪里给你借自行车去?” 程云落一噎,突然想起了宋瓷。 宋瓷生病的时候,江恂毫不犹豫地载着宋瓷去了卫生所,凭什么她发烧的时候就得走路去! 程云落不乐意,“陆让哥哥,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那你背着我去吧。” 背着她去? 陆让语气变得不耐起来,“云落,公社那么远,我实在是背不动你,你还是自己走着去吧。” 人生病的时候,就爱钻牛角尖儿,程云落觉得难过,“陆让哥哥,如果生病的人是宋姐姐,那你会背着她去卫生所吗?” 陆让想了想,半天没想出来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不知道。” 这时,陆让语气又严厉了几分,“云落,认清楚你的身份,我会怎么对宋瓷,那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程云落哭得更厉害了,同样发烧了,宋瓷被江恂用自行车带着去看病,而她只能一个人走着去看病,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 军工厂里的工人,大多都是男性,下班后,一群年轻小伙子在宿舍里开黄腔是常有的事。 一个年轻稍大一点的人半靠着床头,“厂里新来的那个女会计,长得一般,但身材真是没话说,看看那腿,再看看那胸,一手估计都握不住。” 他这话一出,附和的人不少,住江恂对铺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猥琐地笑了下,“身材确实好,能摸一下的话,手感肯定不错,我前几天还梦到了咱们的女会计。” 又有一个人笑了起来,“你都梦到什么了?” 那个年轻小伙子挤眉弄眼,“什么都梦到了!” 接着,又是一阵猥琐的笑和一些下流的话。 往常宿舍里讨论这种话题的时候,江恂不怎么出声,他觉得挺没劲的。 但今天,许是他也做过那样难以描述的梦,他心里有些乱。 开黄腔的那几个人注意到江恂没出声,其中一个人故意道:“江恂,你小子做过春梦没有?” 江恂还没说话,他旁边床铺的吴安道:“江恂连对象都没处过,肯定不会做春梦的!” 江恂墨眸微垂,没有出声。 有人道:“江恂你小子也是,追你的年轻女孩那么多,你看都不看人家一眼,连个春梦都没法做。” 吴安怼了这人一句,“没人追你,也不耽误你天天净做些下流的梦!” 那人嬉皮笑脸地道:“做个春梦而已,我又不是真的喜欢女会计,我就是觉得女会计身材比较好罢了!” 闻言,江恂眸光闪烁一下,原来做那种梦,并不意味着他一定喜欢梦里的人! 他没什么经验,那一天给宋瓷吸蛇毒受到的刺激太大,他才会在梦里梦到宋瓷。 意识到这一点,江恂松了一口气,是啊,宋瓷是他的继妹,他怎么可能喜欢宋瓷呢?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