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业怀听烦了,就把宽袖一甩,直接盖在脸上。 薄辉垂着眼,倒也不恼:“你这般对我,是不是记恨佘欢在潜海受的委屈?是不是觉得佘欢受到了潜海的羞辱?而且没有邺鱼,珠藤后来也不会死,所以你把潜海、把我当作你的死敌,即便听了佘欢的话不与我作对,也总想逆着我的话来?对吗?” 那被衣袖盖住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开了。 薄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继续说:“早些年我四处征战,后方的事情很少能顾及到,让她受了苦,这事是我没有办好。而那逆子嫉恨珠藤娶了佘欢,在大战中与珠藤同归于尽,害得珠藤和佘欢都走了,你是不是很恨?” 恨? 业怀咬了咬牙,被布料掩盖的下颚线勾出凌厉的线条。 “不恨的!你们总说这些有的没的,根本就不知道我没有情根!你让我拿什么怨,拿什么恨?”他把他心里藏着的不满在这一刻全都倒给了薄辉,大声质问薄辉,“你倒是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去怨?你以为我想不怨吗?谁给我能够不怨的东西了?!谁让我选择了?我如今有什么?” 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过薄辉他的情根的事,可薄辉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只心平气和地反问他:“你若不恨,为何一直看我不顺眼?你若真的没有情,只有愤恨,为何要在佘欢要你接下宁水水君之后,乖乖的来了宁水?你若有你说的这么薄凉,为何珠藤死了多年,你却不许任何人踏入琼海?” 他语重心长地说:“业怀,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真的没有一点情根,你本身会是无爱无欲,无恨无泪,不会知道怨恨,不会知道嫉恨,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真正的无心人不是你这样的,你只是比起旁人感受的慢了些,或者说,有人拦着你,不让你往深了感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业怀愣了一下。 薄辉则以深不可测的做派,问他:“业怀,你知道情根是什么吗?” 他这个问题还真把业怀问住了。 业怀第一次有了想要跟他对话的心思,只是这时身后一阵紫烟吹来,把薄辉的影子挡住了。 紧接着业怀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打开的窗外是黑夜,可黑夜之中却有一个影子,只是他没有注意到。 那个人影悄悄地来到这里,又轻车熟路的选了一条他发现不了的道路,悄悄地离开了。 次日一早,坐在白色纱幔后的业怀高抬起头,想了半日,终于披上了一件外衣离开了宁水。 他想要弄懂薄辉的意思。 那最好的做法就是去见见他现在最恨的人。 而这是他从远山回来之后,第一次离开宁水。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了,宿枝又怎么样了。 他出了宁水并未去远山,而是注意到了妖魔都在往一个地方赶去。 他心里觉得奇怪,便临时起意,改了路悄悄跟了上去,这才知道氾河的天下已经乱了。 而远山就像是封了山一样,并没有出面制止这乱世。 自新帝陈已安登基以来,越河尊就不许任何人外出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白牛死的影响,越河尊这两年性情变得有些古怪,弟子们见他状态不好,也不敢刺激到他,就顺着他的意思来。 所以自业怀离开远山之后,远山就一直是封山中。阿鱼等人也有些不安,只是想到外面还有昌留坐镇,就没有违逆越河尊。 而青藤见他不安,就说,若是有什么事想来昌留早就找上门来了,不至于像是如今这般安静。 阿鱼觉得有些道理,就点了点头,放下了心里的担忧,继续守着远山。 此刻他们并不知道,昌留的鲛人已经被聂泷杀了。陈已安受到了聂泷的控制,成了祸乱天下的暴君,只要是不顺着他的心意,哪怕是他的族亲,他都会动手杀死。外界因为忍受不了氾河暴/政,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