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光洁削瘦的下巴:“你又是谁?!” 谢长渊看了一眼坐着的晓归,平淡地说道:“我也路过。” 渺音:…… 她倒是第一次发现,这皇宫大内,竟然是这么好路过的吗?! 晓归勾了勾唇,说道:“公主,我们出去继续理理思路吧,我看你父皇也挺忙的,就别打扰他了。” 谢长渊会意地把渺音一路拉出了贵妃殿,晓归紧跟其后,末了还不忘了把殿门关上,对着里面说了句:“一会儿没人来了,你解决好再出来吧。” 贵妃殿里又只剩下粉小白和地上垂着头的渺封卿。 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粉小白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男子,曾经他就是自己的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如今他匍匐在她脚下,只要她想,卸了他的四肢,摘了他的舌头……什么都可以。 但她不想。 她说:“渺封卿,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救了你。” 地上没有声息的男子此刻却痴痴地笑了:“那又如何,你恨我,你终究一辈子忘不了我。” “不,我已经破除魇种,我很快就会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忘掉。”粉小白冷淡地看着他,“我觉得,你才是那个应该日夜受噩梦纠缠的人。” 粉小白取出一粒药丸,正是魇种,她掰开渺封卿的嘴塞了进去。 渺封卿拼命咳嗽,有血沫不停地从他口中溢出来,但那一颗药丸已然下肚。 “如果你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破除魇种,你也可以忘了这一切。”粉小白眼神里带了点悲悯,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执念有多重,他是绝对破除不了魇种的。 粉小白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了他。 渺封卿用手撑地,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说道:“小白!当初在狐狸洞,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粉小白的身影在殿门口停滞了一瞬。 “从未。” 粉小白打开殿门,外面的一对男女还在和小公主争论,晚风柔和地吹拂过她的脸颊,一滴泪水从下颌落下。 她当真没有喜欢过吗?他手把手地教她认字,给她讲外面的故事,她当真没有动过心吗? 只是那心动太短,被一把火彻底烧了个干净罢了。 殿内,渺封卿低着头。 他也曾许下凌云壮志,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琴瑟调和的好丈夫,勤谨威严的好父亲,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呢? 回不去了。 都回不去了。 他抬起头,望着这满殿的烛火,突然想起了当年他和容姝大婚的时候。 他对着龙凤红烛像她信誓旦旦地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容姝则红着脸回他:“卿哥哥,只愿君心似我心。” 只愿君心似我心……君心,似我心…… *** 三日后,粉小白已经彻底忘了这段经历。 她恢复了当初无忧无虑又娇俏的模样,只是偶尔会突然盯着烛火发愣。 谢长渊叫了几只在附近的妖,嘱咐他们带上自己的信物,将粉小白送回狐族,重新教养。 晓归与谢长渊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天天闲时就逛逛街,种种花的日子。 只是,她听街坊说,那一夜,一把火烧尽了贵妃殿,皇帝在里面始终一步未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