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衬托成了一个古板无趣的木头。 沈昭禾有些手足无措,她自小受的就是那样的教导,所有人都同她说要循规蹈矩,怎么突然就变了? 原来,徐淮意和沈昭禾关系还是很好的,那时候徐淮意时常来沈府向沈逢程请教兵法,二人便经常能碰上面,次数多了便熟悉了。 徐淮意生得很好看,眉眼精致秀气,鼻梁高挺,皮肤不算白皙,但却让人看着很是舒适,墨发用金镶玉的发冠束起,衣衫也总爱穿白的,上头或是用金线或是用银线绣些竹叶之类,气质也很是出尘,即便是站在人群中,也总能让人第一眼便注意到。 是许多京都女子的梦中之人。 沈昭禾也不能避免,那几年,她那颗心里满满当当的装着的都是徐淮意,徐淮意待她也很好,那些日子,他特意给她带过江南进贡的蜜桔,新来的御厨的拿手糕点,也曾在花灯节的时候偷偷带着她去过京都的街道,在满城灯火下送她一盏兔子灯。 沈昭禾总以为他们之间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可是后来沈苏苏回来了,她好像一下子就成为了那个多余的人,她看着他们两个人相遇时吵吵闹闹,顺理成章的生出了感情,再然后便是闹得人尽皆知了,甚至现在京都的街道酒楼上还有不少的说书人将他们二人的那些事编成故事同大家说起。 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故事总是那么讨人喜欢,不管过去多久的时间,还是被众人所津津乐道。 沈昭禾其实是有不甘心的,就好像是有一样东西,在她的认知里一直都是属于她的,可有一天,这样东西突然就成了旁人的,甚至于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这样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好在后来沈昭禾也算是想开了,徐淮意不是一样东西,他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心里都知道。 这天夜里,沈昭禾睡得很是不安稳,快天亮的时候还做了场梦。 梦里,南岐质子明晃晃的说要要娶沈苏苏,可她却还是被徐淮意和沈逢程送上了花轿。 她痛苦的质问两人,得出来得答案却如出一辙,“苏苏天真善良,哪里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醒来时,枕边湿漉漉的一片。 她呆愣的想了很久,突然就明白了。 其实不管怎么样,被送去南岐的都只会是她。 没有人会舍得那样天真纯善的沈苏苏去那儿吃苦的,至于沈昭禾,她之后会受多少苦,大约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雪下了一天,第二日难得见了几分光亮,日光影影绰绰的洒落下来,将稀薄的雪片打磨得更是光滑透亮。 阿孟替沈昭禾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又选了一支珍珠同蓝宝石交织点缀的流苏步摇,同今日穿的浅蓝色衣裙很是相衬,有种说不出来的温婉。 “小姐生得真是好看。”阿孟咂咂嘴,赞叹道:“都说小姐同大小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阿孟却觉得小姐要比大小姐生得好看许多。” “大小姐眼睛长得是大了些,可瞧着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像咱们小姐……” “可不许胡说。”沈昭禾皱了皱眉,拿起了一旁的请帖,“时候差不多了,今日的春日宴曹小姐邀请了不少人,咱们别去得迟了。” 阿孟只得应着,扶着沈昭禾起了身。 还未来得及出院子,就听见外头有了些动静,是沈苏苏带着身边的婢女阿绮过来了。 沈苏苏今日穿的一身红衣,发髻弄得不算复杂,上头却簪了不少饰物,颜色多是艳丽的红,只是还缀了几个雪白的毛绒球,随着她的步子跳动着,衬着整个人越发可爱。 沈昭禾其实不太想见到沈苏苏,倒并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意见,只是什么都将要失去的人,见到了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心底总是难免会有些酸涩。 沈苏苏倒像是完全未曾察觉到她的不适,亲昵的过来挽着她的手,笑着唤她“禾妹妹”,同她抱怨着京都今年实在是太冷了,都已经到了春时,可却还时常下着雪,就如同在冬日一般,不知何日回暖。 明明往年这个时候早停了雪,天气也是暖的。 沈昭禾听着,偶尔在她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会挤出笑意来应和,大多时候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话也少得可怜。 她倒是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到了马车边上,沈昭禾总算是得了脱身的机会,刚将手抽出来,就听她忽然叫住了自己。 沈昭禾回了头,“姐姐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第002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