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景德帝的联系便逐渐少了起来,尤其是方才过去的那两年,南阳府一派顺风顺水,安居乐业,蒸蒸日上的模样,就算想跟景德帝诉诉苦,卖卖惨,也没什么由头。 况且去年又轮到会试,想必又出现了不少可塑之才,相较于自己这个在外的臣子,恐怕还是这些能时常面见陛下的新面孔,更占便宜。 不过谢之缙先前同自己写信的时候提到过,他从锦州回去之后,便被转迁为詹事府左庶子,为东宫属官,正五品,虽然比不得沈伯文的正四品知府官位更高,但作为京官,有不少见到景德帝与太子殿下的机会,他会寻机会向陛下提一提自己,以免当真被新人所替代了。 收到景德帝的传召之后,沈伯文不由得思索着,看来长风所作之事还是卓有成效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在见到景德帝之前, 沈伯文没有料到,相较于自己离京前所见时,对方竟然瘦了这么多。 甚至有些形销骨立的的意思。 “微臣参见陛下。” 沈伯文心思千转百回, 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便行跪拜大礼。 景德帝定定地端详了半晌,才开口道:“爱卿请起。” 这一出声, 沈伯文便发觉他的声音也较之先前虚弱了许多。 一时之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酸涩?亦或是担忧?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景德帝还在看他,眼前之人,不同于离京前那个还略显生疏的青年, 如今在经历了几年外放之后,身上已经有了能臣的气质,稳重了许多。 他笑了,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摆了摆手拒绝了身边小内侍的搀扶,慢吞吞地走到窗边的矮榻上坐下, 才对沈伯文道:“再来跟朕下盘棋, 让朕瞧瞧你下棋的水平怎么样了。” 沈伯文闻言便苦笑起来, 从善如流地落座,二人还是照着老规矩, 景德帝执黑,沈伯文执白。 一局棋并没有花太长时间,便胜负已分。 景德帝赢了棋, 心情自然不错, “怎么, 这么几年过去了, 你的水平反倒还不如从前了?” 他这话说罢,在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对面的沈伯文。 陛下的心情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好了。 “让陛下见笑了。” 沈伯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倒不是臣的水平下降了,该是您的棋艺见长才是。” 这话景德帝爱听,闻言还要乐呵呵地客套一下:“想来是南阳府的事儿太多,让你忙得顾不上锻炼棋艺了罢。” “臣只是治理小小一处南阳府,陛下所记挂的,却是整个大周。”沈伯文正色道:“若是比起忙碌,臣怎么比得过陛下呢。说到底,还是陛下远远胜过臣啊。” 说实话,相较于他本身的满腹才学,沈伯文拍马屁的本事当真不怎么样,甚至显得有些笨拙。 反正小内侍听得是有点儿不忍直视。 但景德帝却很受用,闻言便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摇头:“韩辑若是听到你这么说话,怕是都不想认你这个弟子了。” 沈伯文轻咳了一声,拱手告饶起来:“那陛下可千万饶过微臣,别让老师知道这件事。” 景德帝哈哈大笑起来。 玩笑过后,君臣二人才说起正事来。 景德帝让他将外放时的事都说来听听,沈伯文斟酌了片刻,便将银矿案省略,直接从大旱开始说起,果不其然,景德帝并没有纠正他的意思。 想来关于银矿案,他老人家知道的可比沈伯文自己多得多。 沈伯文说起话来,语速不快不慢,详略得当,声音清润,如清泉漱石,让人不由得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