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因事去了那边。 信被送出去,沈伯文不免联想到自己在现代当老师的时候,学生放了学不回家,跟着去同学家里玩儿,家长等不到孩子回家,急得上火,还要给自己这个老师打电话询问下落。 ——果然调皮的孩子是不分时代的。 沈珏的明德院,两个少年正在书房中闲聊。 李祯许久不见他,好奇极了,问题层出不穷,又是问外面的事儿,又是问紫阳书院的事儿,显然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兴化府靠海,海产丰富,他们的鱼脍很出名,据说味道极美,不过父亲却不准我们吃,担心未经烹熟的鱼肉中有寄生虫,吃坏身子就不好了。” 李祯的问题又来了:“寄生虫是什么?” “嗯……大概就是一种会留在体内的虫子?”沈珏思索了一下,才道。 李祯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色。 视线又转到了书桌上,扫到上面已经写好的一篇文章,不由得惊讶:“珏哥儿,你都学到这里了吗?比我快这么多!我记得你走之前,我们的进度是差不多的啊。” 沈珏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地道:“殿下您将来不必科举,读书只为明理,慢慢读便是了。” 很早之前,他就明白皇太孙读书跟自己读书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你现在是秀才了吗?” 李祯现在的进度虽然没有沈珏这么快,但是文章写得如何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反正他瞧着,桌上这篇文章已经写的挺好了,他才这么问了句。 沈珏又嗯了一声。 李祯听他话少,不由得支着下巴,“珏哥儿,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少?” “……” 沈珏面上露出个有点沉痛的表情,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开口:“口舌生疮。” 可能是沈老太太许久不见孙子,可着劲儿地让厨房做好吃的给他,什么补吃什么,冬日里新鲜蔬菜又少,成功地把他给吃上火了,生疮的位置还极其刁钻,在舌根与牙齿相接的地方。 说话也疼,不说话也疼,吃饭也疼,喝水也疼,还要喝专门找大夫开的苦药汤。 ——痛苦。 他这么一说,李祯立马了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这种小病,不严重,就是磨人得很,他自己每次起口疮,都觉得难受的要命,烦心得很,扰得他什么都不想做。 因而非常感同身受地说:“我懂了,那你还是少说话吧,免得又开始疼了。” 沈珏刚一张口,那处又开始疼了,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道:“谢殿□□谅。” “这样吧,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些药丸子过来,是太医专门给我做的,对口疮有奇效。” 李祯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双手一拍,又补了一句。 这是好意,沈珏也不知道该不该推辞,父亲也没教过自己遇上这种情况该怎么做,他思索了片刻,朝对方拱了拱手:“多谢殿下。” “不客气不客气。” 李祯原本还想学着话本中的主角那般轻描淡写地摆摆手,然后道一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不过又觉得不太合适,才悻悻然地憋了回去。 …… 沈伯文倒是不知自家长子与皇长孙相处得颇佳,对方甚至还给打算给珏哥儿送一份治疗口舌疮的丸药。 他在前院负责接待男宾们,大半日下来,将客人们都送走之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