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闭了听觉,一开始觉迟聿总盯着她时,还以为迟聿跟她说了话,见她不理,所以才用盯她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悦。 所以她扭头,暂时放开了听觉,忍着不适,笑吟吟问道,“有事?” 迟聿面无表情道了一句,“没有。” “真没有?” “没有。” “哼。” 言一色打定主意不再理他,转头扒着桂花枝叶继续看云音的方位。 迟聿眼皮半阖着,眼神不离她左右,看着看着,觉自己想碰她了。 他眼神明明幽冷又薄凉,不经意流露着掌控一切的霸道阴狠,他眼底该是睥睨一切,万里荒野寸草不生的死寂,偏在无底深渊凭空起了一丛无根妖火,不知为谁而生,似乎永世不灭。 迟聿的眼神太怪太魔魅太有穿透力,言一色要是个猫儿的话,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 她眼角抽了下,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即便前方云音和白练等人处于一触即的阶段——白练等人早前中了云音的幻术,云音抓寒莞便犹如探囊取物,白练等人虽已清醒从幻术中抽身,但已经晚了,寒莞已落到云音之手,此时此刻,两方正在对峙。 这样的紧要关头,言一色真的不想理会迟聿,但她现自己实在忍不住,‘刷’地一下扭头,咬牙切齿地看向迟聿,正要说什么,就见他一双眼里盛着某种不知名的混沌和凶恶,好似是针对她,又似乎不是,但她直觉危险,心下突地一跳,身影一闪,跑到了桂花树外。 而迟聿简直就像她身上的一部分一样,眨眼时间之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快速,他就那么离奇诡异地出现在她面前。 言一色眯了眯眼,“你……” 迟聿却莫名垂了头,抢先开口,提醒道,“主子,你被现了。” 言一色心下一沉,她其实在迟聿垂头的霎那就察觉到问题了,而此时此刻,云音和白练那些人,特么地就在远处向这边行注目礼呢! 明明她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的黄雀,现在到好,黄雀竟然被螳螂和蝉现了!那她做黄雀的意义何在!? 这都怪谁? 还有最让她烦躁的是,姓迟的刚才那种攻击力满格的眼神是要干什么? 言一色盯着迟聿的要喷火了,怒极反笑,眼睛在他浑身上下快速一扫,找了个肉多的地方下手,狠拧了一把,“我竟然被现了,要你这个废物侍卫有何用!明日换小灰来!” 言一色冲他吼完,就飞身掠过去,被现了,她不逃不避,反而加入了云音、白练抢夺寒莞的两方战局。 迟聿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心情之复杂,神思之混乱,语言太苍白无力,难以形容。 因为言一色方才下手时,拧的是他的……臀肉。 ------题外话------ 色色对迟聿的称呼,无论说出口的还是在心里腹诽的,目前主要两个,一个陛下,一个大暴君。 【陛下】是官方用语,色色用的最多。 【大暴君】有调侃意味。 至于【姓迟的】这种叫法,则意味着她……生、气、了! o* ̄︶ ̄*o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