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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五十


多此一举,谢老闆和她早有过接触。

    在应酬场上,男人对女人,又是一个美女,有的要说一两个荤笑话——谢老闆也对她讲。她或者笑一笑回击,都好过板着脸不说话。

    大概看在陈立人的面子,谢老闆倒不冷待钟文琪,便笑一笑,握过手,讲上不只两句,还在进包厢时,将她介绍给在座的其他人。

    一顿饭吃下来,总要两三个小时。可谈正事的时候少,说笑多,酒当不会少喝,谁都躲不掉。

    谢老闆频频支使钟文琪来倒酒,因算辈份,她是最小。又要她喝。她面色不很好,推託着,仍旧得喝。

    陈立人并不太拦阻。应酬就是这样了。

    喝过三巡,我的手机响起来。我一面接,一面打招呼就往外走。来电的是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

    外面有一处客厅,我在那里讲,忽看见钟文琪从过道快步走开。掛掉电话后,我想一想,往她去的方向,那里是洗手间。

    我等了一下,她从里面出来,望见我,是顿了一顿。

    「你还好吧?」我问。

    钟文琪不说话,微低下脸。

    我看一看,说:「你越是想躲酒,谢老闆就越要你喝,他一直是这样子——尤其,你是女的,他大概觉得有趣。」

    钟文琪便抬起脸,往我望,那脸色很差,怒火分明。她说:「我一点都不觉得有趣!我又倒酒,又陪笑,简直不是来谈生意的!」

    我平淡道:「像你一样这么年轻,做到这个位置的女孩子并不多,看你来谈事情,不免都要觉得新鲜,调侃两句,这种场合,大家有时是注意不了分寸——假如你不能接受,不拿办法周旋,根本也不要出来做事了。」

    钟文琪不语,脸在灯光映下,更显出那妆容的白。

    我本不欲说太多的,但一时不忍,又道:「要我说,谢老闆还算好的,至少,在你几次给他脸色看时,他并不发火,也不曾要董事长换负责人。假如不是相信你有能力,他早可以冷落你,」

    钟文琪动了动嘴巴,过一下子出了声:「我当然知道。」

    在九点多鐘时,终于席散。谢老闆跟每个人握手话别,到钟文琪时,问她看一个时间,带上她的人和项目细节,去他公司谈一谈。

    钟文琪微微地笑,她和谢老闆握手,表示感谢。

    陈立人也笑,彷彿终于满意。他拍一拍我的肩,对钟文琪点一点头,乘上座车,便瀟洒离去。

    来时,我将车子停在另一边的路上。我请钟文琪在原地等,可她非要跟着一起。她后来又喝不少,这一时走得并不很稳。

    我看她好似要跌倒,连忙去搀了一把。

    她倒推开我,一面说:「我可以——你反正走慢一点。」

    我当然随了她的意。

    她一面走,时不时地向我望。

    「——你还能开车吗?你也喝不少吧。」

    我笑了一下,看向她,只道:「你的脸可是比我还红。」

    钟文琪一张脸都红着,她似顿一顿,低声讲:「谁喝酒不脸红。」

    我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当然是安全将她送到家的。好在星期一,路上不见临检。我慢慢地开回去,进大楼地下停车场时,正好十点半鐘。

    我上楼进门,客餐厅的灯都亮着,不过没有人待在这里。书房的门半掩住,隐约有说话的声音。

    我走过去,轻敲一下门,往里面看,赵宽宜当在里头,他套一件睡袍,坐桌子前,靠在高背的单人皮椅上,在一面说电话。

    闻声,他便看来了一眼。

    我微微一笑,不打扰他谈事情,走了开,逕自进房间。洗过澡后,我又出来,他那里已经安静下来。

    我冲着两杯茶时,赵宽宜从书房里出来。

    「把人送回家了?」

    他似随口地问,我笑了笑,将其中一杯茶给他。我说:「当然,赶紧送回去,太麻烦了。」

    赵宽宜微扬起眉,「哦?」

    我大概说了一下那钟文琪的事,后面不禁感叹一句:「让我想起自己才出来做事时的样子。」

    「年轻的时候出来做事,都是难免被刁难。」赵宽宜这时说,看我一眼:「不过,她跟你一点都不能比。」

    我一顿,可实在要不好意思了。

    五十

    年少出来做事的辛苦,赵宽宜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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