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平冤的府衙了。 太子今儿依旧是一身金绣黑袍,身形不似三皇子那般弱不禁风,也不似二皇子那般魁梧,个头却比二人要高一截,人一进来,便带了一股年轻的朝气。 唇边的一道微笑,更是让殿内瞬间敞亮了不少。 “父皇,皇叔。”太子一一问了好,包括皇上身边的新宠吴嫔,太子也称呼了一声,“娘娘。” 大方的态度,既没失他太子的身份,反而给人一种温润懂礼的大度。 皇上尤其喜欢他身上这股子自己没有的儒雅,招手指了身旁的座儿,“来的正好,你皇叔受了欺负,你过来给他断个公道。” 康王爷见皇上竟当着小辈的面,半点面子都不给,不由老脸一红,埋怨了一句,“皇兄......” 太子先了然地看了一眼皇上,再笑着同康王道,“皇叔当年曾陪父皇四处征战,才有了我大周今日的国土归一,如此劳苦功高,岂能蒙受冤屈。” 太子的话,简直说到了康王的心坎里。 可不是。 当年他打仗之时,顾家那黄毛小子还在他爹肚子里,没配种呢......如今竟敢骑到他头上了。 康王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正要接着数落顾家的桩桩罪恶,又听太子缓缓道,“孤还记得儿时,父王曾掌灯修补过大周律,皇叔、还有几位当朝老臣,个个挑灯相伴,熬红了眼睛,无一不骂前朝天子治国不力,朝纲混乱如斯,以至君不君臣不臣,朝野一片腐败,贪污受贿,荒淫成性,最后才落了个失民心,百姓齐诛的下场。” 太子说话时,不徐不疾,吐词极为清晰。 面色虽带着笑,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却能让人不觉绷直了脊背。 诚然康王爷这回是真遭了冤枉,但这些年,舒服日子过习惯了,谁又能保持初心,没干些违纪朝纲的事儿。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更何况,他最近两年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康王爷刚冒生出来的得意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也渐渐地变了颜色。 太子便也点到为止,没再继续往下说,回头看向皇上,“儿臣适才已经听京兆高大人说了此事,源头皆因唐家姑娘而起,顾三公子击鼓,诉的是民女失踪,按律法,该有京兆府备案追查,在案件查清之前,无证无据随意污蔑诽谤,我朝皆有律法治其罪行,父皇放心,儿臣定会给皇叔一个公道。” 皇上登基前,不过是前朝皇室的一支偏远旁系,生下来便没识过几个大字。 后来天子失德,才被朝中忠臣拥护夺了皇位。 挥兵收复疆土,行军打仗他再行,要他咬文嚼字说出这番话,就算是豁出他这条命,也未必能做到。 但他的儿,太子能说出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一大早就堵在殿里吃葡萄的郁闷,瞬间一扫而光,皇上整个人都舒坦了,抬目笑着问康王,“太子所言,王爷可觉得满意?” 来时康王没行跪礼,这会子倒是跪上了,磕头感激地道,“圣上英明,太子殿下自来贤明公道,臣安心等着圣上明断。” 康王一走,皇上再也坐不住了,从龙椅上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对太子夸赞道,“看来刘太傅没少花功夫。” “刘大人才识渊博,儿臣受益匪浅。” “见如今的模样,也不愧朕当年颇费周折地将你母后抢进了宫。”自己一介泥腿子,想要站稳这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