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屹任由她将他拉过去,然后提起她那孤零零的行李袋颠了颠,轻飘飘,就跟她每次身上穿的衣服一样。 颜安嘴巴简直要咧到耳边了:“我什么攻略都没做,你带带我?” 单屹:“我的行程尺度太大,不太适合你。” 颜安笑着扬起下巴,你都给我提包了,还说什么适合不适合呢?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难道能比裸晒尺度更大?” “裸晒算什么?” 颜安内心一个好家伙,猴急道:“那走啊!哪个方向?带我开阔开阔我这狭隘的眼界。” 单屹不置可否,任由自己的手臂被牢牢攀附:“只要你别哭着求我带你走。” 两个身材高挑外貌出众的人走在街头,一个笑容灿烂像团火,一个沉着冷清像深海,浑身都是肆意舒坦的翩翩气质,很奇妙的组合,但意外地像杂志模特一般登对。 * 瓜达尔基维尔河旁,西班牙塞维利亚斗牛场。 西班牙作为斗牛的发源地,这座历时120年才建成的斗牛场,下午四点,场外人山人海。 单屹问她:“想坐阳面还是阴面。” 颜安几乎想也没想就选了阳面,很简单,她喜欢这里的太阳,有阳光的地方为什么要选阴暗面? 可容纳一万多名观众的斗牛场座无虚席,颜安和单屹坐在其中,渺小得如蝼蚁。 就如场上的那头牛。 斗牛士已经上场,身披着红色斗篷,手持红色长布,黑色公牛被引逗得野性始发。 颜安看得新鲜,在公牛一次次朝斗牛士贴身冲刺又被侧身躲开时,她跟随场内一同放声欢呼。 格斗的场面对于男人来说很容易被激起血性,单屹亦是,只不过他和在场的许多人不同,他不会放任这种情绪膨胀。 他可以放纵,也擅长克制,他时刻保有理性。 场内的欢呼声逐渐高涨,场上逗小孩玩的开锣戏已经结束。 骑马带甲的长矛手出场即刻狠劲十足地将公牛血管刺破,血飞溅在黄沙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公牛恼羞成狂,斗牛士直面挥剑,完成他的第 一回合漂亮的刺杀。 斗牛有它自己的法则。 三回合后牛不死,斗牛士将永远被逐出斗牛场,所以斗牛场上没有慈悲。 场内欢呼炸裂,而身旁的人却没了声音。 单屹转头看她,颜安在刺目的阳光下眯着眼,抿着唇,面这一场生死格斗,沉默得像一朵焉了的花。 在斗牛士将六根倒钩长矛完全插入公牛背部和颈部时,她将头无声埋进了他的臂膀里。 最后的刺杀阶段是整场斗牛的最高.潮,而单屹将手搭在颜安头上,撤出了这个血性沸腾的斗牛场。 单屹:“我预告过,这不是个适合你的行程。” 颜安怎么会料到他说的尺度是这种尺度,她问他:“那头牛,最后会死吗?” 每场斗牛的六头牛,如果在场上最后没被斗牛士斗死,赶回圈内,仍旧会被人用剑刺死,这是延续了千百年的传统。 单屹不去评价这项运动的好坏,但他尊重每一个国家的历史和文化。 单屹:“或许不会,看它造化。” 颜安点点头,她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她只是个吃肉喝酒的俗人,但不可避免的,还是为这不必要的弱肉强食感到残忍,她吐出一口气:“我想喝口酒。” 单屹挑了挑眉。 颜安可怜兮兮:“压压惊。” * 颜安跟着单屹走进一个小酒馆,说这是个小酒馆,真的是小,桌子没多少张,但已经座无虚席。 两人在最边边的一张小桌子坐下,颜安还在张望着,服务员就过来问两人要什么酒。 单屹放手把点酒的权利全权交给她。 颜安:“那就来点烈的吧!” 单屹看着颜安跟服务员讨论哪款酒最烈,他全程没有意见。 酒很快端上,深琥珀的颜色,跟这里的灯光一样,够暧昧的。 颜安口渴久了,第一口喝得有点猛,原本因酒馆的空调有些冷的皮肤瞬间泛起了粉红,不冷了,甚至还有点热。 颜安:“这酒馆有什么玄机?” 这酒馆离斗牛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打车过来价格惊人,但单屹仿佛早就目标明确,两人是直奔这家店来的。 但两人下车后走来的路上明明也有不少酒馆,门面大,装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