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屹迎风眯了眯眼,目光所及是渐行渐远的女人背影,女人伫立在海中.央,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噗通一下,潜了下去。 单屹在岸边无声挑起了唇角。 不多会,湿溜溜的人从海面破水而出,海水哗啦啦延头顶倾泻而下,水花溅起,在太阳下折射出钻石般的美。 颜安其中一只手中抱着一个铁盒子,另一只手将沾在脸上的头发胡乱往后拨,随后便拼命地揉着刺痛的眼睛。 颜安的眼睛被海水腌得死命睁不开,嘴巴一个劲地往外靠:“妈啊,我特么要瞎了!” 单屹在这时肆无忌惮地笑了。 单屹心想,交朋友,也许也可以。 第三十二章 颜安潜下水后的那一秒就后悔了。 高浓度的海盐瞬间侵蚀着她眼球, 她只来得及看瞧见泛白的珊瑚礁之间有一个箱子状的物体,便立刻闭上眼顺着麻绳攀爬过去,手摸到一个冰冰凉凉的盒子,三下五除二解开绳子冲出了水面。 她拼了命地揉眼睛:“妈啊, 我特么要瞎了!” 一笑声肆无忌惮地从岸边传来, 颜安顿时皱着眉头和眼睛将头转向某处。 这笑声, 颜安耳熟到不得了! 颜安眨着半瞎的眼睛朝笑声望去, 一男人身影模模糊糊, 她又揉了下眼睛,泪水疯狂分泌冲刷着眼眶,再度睁开时, 眼睛比兔子还红, 但那人却清晰了。 单屹那张脸浸润在阳光下帅得一塌糊涂,嘴角高高扬起,眉眼都沾染着洒脱又肆意的笑。 一个冷久了的人被太阳烤暖,是一种无法明喻的性感。 两人对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颜安差点都要忘了, 这会的颜安,站在海里,海水荡漾在胸前, 直接看呆了。 颜安沉浸在美色里只愣了片刻, 不一会她便跨着大步朝对方走去,她大喊:“单屹,你跟踪我来的吗?” 单屹在颜安上岸时指了指太阳穴, 似笑非笑地说:“刚刚进水了?” 颜安不满地干瞪眼睛。 颜安此时的眼睛还是红的, 如果带上方才的耳机, 就是一只活生生的兔子。 她朝自己的耳机看去, 视线意外地停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上面放着一只狗耳朵,跟她家happy的耳朵一模一样,又呆又萌又土。 她看向单屹的眼睛里一个是问号,一个是惊叹号。 颜安:“嘿!?” 颜安:“你是那个哑巴!?” 颜安:“你也住那个酒店!?” 单屹上扬着唇,问她:“要教我如何做人?” 颜安:“……” 颜安:“你麦坏了?不对、不是,你故意的。单屹,你就是故意耍我。” 颜安对单屹没有固定的称呼。 在机场里喊单机长,出了机场也喊单机长,时而严肃,时而轻佻,嬉皮笑脸。不时直呼其名,抛开教///员与学徒的关系,说正经话,比如现在,带着兴师问罪的调儿。 认真的颜安,单屹在飞行时见过,认真生气的颜安,单屹没有见过。 两人对上一次见面是在里川,深夜凌晨的夜,北风呼啸,周遭热闹朝天,空气都是烧烤和辣椒的味道。 当时的颜安托着腮眨着眼问他,喜欢不喜欢她? 单屹对喜欢的定义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同,所以他不喜欢。 但太阳依旧是太阳,每天高挂在天上,发光发热,没心没肺。 单屹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通红,试图用目光制裁他,仿佛在说:你没有良心,你良心被狗吃了,噢,不是,你就是狗。 单屹勾起了唇。 颜安难以置信,单屹竟然还在笑!? 要是换做谁当这个哑巴颜安都不生气,刚才那些七嘴八舌都是自个儿过把瘾,一场旅途中穿插进来的寻宝游戏,她玩得不亦乐乎。 但换了单屹,颜安就不是这个感觉了,愤怒的大火在她眼里熊熊燃烧。 单屹在这把大火里冷静地开口:“他们的婚礼策划被我听到了。” 颜安迷惑:“?” 单屹:“游戏的设计还有这东西藏哪了我也听到了。” 颜安:“啊?” 单屹比颜安早到达了一天,办理入住时,酒店经理正在跟一对新人沟通着明天的婚宴环节,就这么的,他知道了整套流程。 单屹朝对方说:“不开口是不想装,但又不想跟你作弊。” 颜安是个一个人也能玩尽兴的人,单屹便当起了这个隔岸观火的人。 不想装,又不想跟你作弊。 这作风很单屹,这个人仿佛浑身骨头都是硬的,不随波逐流,不人情世故,只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