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跟谁一块都不会冷场很久,随便一个话题一开,她都能接,这会她便自个儿继续抖:“我跟你说,有时候就是那么巧,相亲那天有个男人,他也叫sam,他这人有趣,跟你有点像,但又不全像,他没你这么高冷,平易近人。” 单屹在这时停下,问颜安:“喜欢那个sam?” 颜安苦恼地敲了敲手指:“还行,他人应该不错,挺有趣,先处处朋友。” 单屹在这时开口:“颜安。” 两人此时正停在了其中一间小酒吧门前,麻雀大的空间,里头塞满了热闹和欢呼,酒吧里的电视上正播放着德比的直播,颜安早被这样的气氛勾得起了瘾,瘾越积越大,这会单屹的话刚落,颜安便连忙拍了拍他:“嘿单屹,我们要不要在这看一下球赛?” 单屹:“……” 颜安见单屹不说话,又说:“来吧?我还没看过球赛呢,看着好像挺好看,顺便请你喝一杯?两杯也行。” 颜安想了想,这伎俩她之前好像使过,便立刻补充道:“真看球,不打你主意,你别害怕。” 单屹将嘴巴里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家酒吧已经离开繁华地段,麻雀大小的地方,颜安跟单屹占了半张小圆桌,两人喊了两瓶黑啤,啤酒一上,颜安便立刻喝了一口,一双眼睛跟在场所有人一样粘在液晶电视屏幕上,人也跟着左右的人一个劲地喊wow。 这种简易酒吧在巴塞的街头很常见,四四方方的场地,没有椅子,只有几张小圆桌,酒单简单,只有薯片和啤酒,所有人自由随意地或站或靠,平日里老友相聚,抽烟喝酒,比赛日则最为热闹,店里店外都站满了人,人手一瓶啤酒,所有人情绪高涨,都围绕那一颗踢来踢去的球欢呼或卧槽。 酒吧里人头济济,颜安紧挨着单屹,她一个不懂看球的人看着比各路球迷都紧张,人一惊一乍的,进球时喊得比谁都大声,丢球时表情比谁都夸张。 男人对运动竞技多多少少都有点癖好,单屹则有些不一样,他喜欢看现场,但他又偏好安静,这本身就是个矛盾的存在。 可他就是遇着了一个这么闹腾的人,干着跟他喜好完全相反的事。 颜安看着电视机,没一刻是安静的,但他却觉得舒坦。 单屹端上啤酒瓶喝了一口,满腔都是亦酸亦甜的滋味。 此时其中一队进球了,颜安瞬间振臂欢呼,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脸蛋都泛着红。 十分钟后,另一队迅速追平,她再次激动放声尖叫,甚至还猛拍单屹手臂,一个劲地说精彩。 这种墙头草的行为惹得酒吧里看球的人都不由看了她一眼。 只是片刻,刚才那颗进球被判无效,颜安的欢呼声一顿,扒着单屹手臂摇来摇去,问:“为什么刚刚的进球不算?” 单屹:“越位了。” 颜安又问:“什么是越位?” 单屹用沾了水汽的手指给她在木桌上画:“懂了?” 颜安似懂非懂。 没多久,颜安又扒着单屹手臂问,这人这样扒拉着别人为什么不罚他?过了会,又问,这队为什么要换下刚刚进球的人? 单屹任由颜安扒着他的手,任由她哔哩吧啦地问个不停,他有时会回答,有时沉默,因为隔壁这人心思压根不在问题上,这人只是沉浸在这场球赛里入了迷。 单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就在这时,刚刚被判越位取消了进球的那支球队再次追平,这一球漂亮,窄窄小小的酒吧顿时哄闹一堂。 单屹看了眼此时手掌都快要拍烂了的颜安,眸里有光。 伪球迷十分好辨认,颜安这种就是,把不懂球写在了面上,但看得比谁都入戏。 外国人都好社交,桌上另外那头的人笑着嘿她,“小姑娘,你到底支持哪队的?” 颜安举起两个拇指:“女人都是花心的,我无法取舍。” 对方两个大男人瞬间大笑,目光看向颜安身旁的单屹,笑着朝他拇指:“你的女孩够意思。” 颜安摆手,自个儿替单屹这朵高岭之花澄清:“我是她下属,咱们一个部门的。” 男人笑,不以为意地开玩笑:“你上司很ok,可以考虑考虑。” 颜安还是摆手:“这个就不考虑了,他说他对我没意思。” 男人一副“oh no”的夸张表情看向单屹:“hey man,你眼光不行啊。” 单屹接过话:“是的,后悔了。” 颜安瞬间大笑,她拍了拍单屹肩膀:“不用给我面子了吧?放心啊,我对你没意思了,做朋友挺好的,我这人仗义,交朋友也是一条心。” 颜安为人大多散漫,但说话算话,说做就去做,毫不含糊,说放下也真放下,不拖泥带水。 单屹从颜安的眼睛看到了真,她没有撒谎,她对他真的没意思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