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感。” “我没吃消炎药。” 僵持了一会儿,陈洛愉妥协了,起身道:“我去买。” 赵俊凡朝他伸手:“车钥匙给我,去你车上喝。” 陈洛愉在小区大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喜力,想想赵俊凡肯定没吃晚饭,他又买了肉松饭团,咸蛋黄青团等食物,结完账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名字,他立刻走到外面接起。 “洛愉,”赵韫儒的语气显得很着急,“我刚才收到俊凡的微信,你有没和他在一起?” “有,他给你发了什么?” “你现在把手机给他,让我跟他说。” “我没在他身边,”陈洛愉回到店里拎起塑料袋,出来往大门处跑去,“他想喝酒,我在你家附近的便利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陈洛愉边跑边问:“赵老师,他到底给你发了什么?” 靠在驾驶座椅背上,深深的无力感罩在了赵韫儒肩头,这种感觉就像坠入海中往下沉,四面越来越深的黑暗压得他心脏不住地紧缩。 如今连最后一条退路也被亲生儿子堵住了。他太了解赵俊凡,能给他发那样的话,赵俊凡是认真的。 他没有再说话,听到那头传来嘟嘟声,陈洛愉脚步一顿,回拨过去又听到关机的提示。 回到地下车库,陈洛愉看到赵俊凡靠在自己的车旁边抽烟,地上又丢了几个烟头。他跑过去,焦虑地问:“你给赵老师发了什么?” 看着他气喘吁吁,跑到脸色都发白了,赵俊凡接过塑料袋,打开一罐啤酒递到他嘴唇旁边:“先喝点缓缓。” 他跑得嗓子都冒血腥气了,接过来喝了两口,一抹嘴唇道:“你到底发了什么?” 赵俊凡仰着脖子,把另一罐啤酒喝到见底才停下,他换了左脚支撑身体,神情居然比刚才轻松了些。 见他又打开一罐大口喝着,陈洛愉抢过来,恼道:“赵俊凡!” 陈洛愉这么一抢,啤酒洒出来些,赵俊凡用手心抹着胸口上的水渍,半天也没把头抬起来。 他这样,陈洛愉没法继续跟他来硬的,好在没多久他自己开口了:“他打电话给你了?” “对。” “说了什么?” “他问我有没有和你在一起,他有话跟你说。” 擦拭衣领的手放下了,赵俊凡终于抬起头:“我说他要是就这么出国了,我就替他去派出所自首。” 在找赵韫儒摊牌之前,陈洛愉有想过,如果赵俊凡知道了会不会和自己站在一起。 虽然赵俊凡是赵韫儒的儿子,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赵俊凡个性秉直,对于正确的事会坚持到底。 正因如此,他才绕过赵俊凡,他不想赵俊凡去面对这么难堪的选择,可惜事与愿违。 那天晚上,赵俊凡坐在他的车里,把他买的半打啤酒都喝完了。 赵俊凡喝得不上不下,想拉他去酒吧继续,他不可能纵着,就劝赵俊凡回家。赵俊凡坚持要去他家睡,他被闹得没办法,想想这种时候把赵俊凡送回去也只会跟家里吵架,于是把人载到自己那,让赵俊凡睡在次卧。 折腾到九点左右,陈洛愉接到赵韫儒的电话。郑茹说赵俊凡到现在都没回来,赵韫儒打给陈洛愉问,得知儿子喝多了,夫妻俩一起来到陈洛愉家。 再次面对面地坐在一起,郑茹先打破了沉默,她抓着陈洛愉的袖子,直接跪在地上求陈洛愉放过他们。 陈洛愉被她这个举动吓到了,赶紧蹲下去扶她。郑茹不肯起来,边哭边回头看赵韫儒,拉扯赵韫儒的裤管道:“老赵你也说话啊,你求求洛愉。” “这孩子不会看着我们去死的,你跟他讲讲道理啊!” 赵韫儒面如土色,两道粗黑的眉毛紧蹙着,厚重的镜片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从他紧抿的嘴角,以及放在腿上,青筋凸显的手臂能看出来,他在极力忍耐。 “赵老师,你快让师母起来啊!”陈洛愉急道。 赵韫儒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茶几,郑茹见状又多了几分底气,继续抓着陈洛愉的双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