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周小满回来,他觉得,她需要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敷衍他两句也好。 可他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人了,人家往床上一倒,竟然一句话都没有。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内心挣扎无数回,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今天回娘家,很高兴?” 周小满“嗯”一声,翻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今天,她确实高兴,为原身高兴,更为自己能有这样的亲人高兴。 来到这个年代,一定是老天爷补偿她上辈子就缺失的亲情。 “还有呢?”余安邦追问。 什么? 周小满莫名。 她翻过身,看向自己的队友。 是的,队友。这些天,两人和平共处,已经达成共识了。 他们就是睡在一张床的队友,有苦一起扛,有甜一起尝。 余安邦见她一脸无辜,气得重重地捶床。 周小满被他吓了一跳,她偏过头,认认真真打量余安邦,然后,试探地道:“晚上没吃饱?” 晚上她就见余安邦心不在焉的,似乎没吃多少呢。 余安邦一张脸顿时就开起来酱油铺子,什么颜色都有。 他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周小满又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梗着脖子不说话,就翻过身去了。 没事就好。 她太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寂静的夜里,很快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当夜,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房梁,许久没阖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余家就有了动静。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余家走出来,径直往队上山里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那身影停在一户茅草屋前,随后,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的声音响了许久,屋里才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个光亮的头顶,在灰蒙蒙的晨雾中闪着亮光,然后,就是一声臭骂。 “你这臭小子,一天到晚不让人安生。” 余安邦半点不恼,跟着进了堂屋,坐在了凳子上。 尤钱打了个哈欠,陪坐着等徒弟开口。可他等了两分钟还不见动静,就没了耐心。 “诶,你喜欢坐,就坐着,我回屋里睡个回笼觉去。” 说着,提脚就要走。 余安邦忙拉住他,吐吐吞吞把周小满跟她哥打赌的事情说了。 尤钱先是瞪大眼,随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余安邦恼羞成怒,恶狠狠瞪他:“你还笑,我问你的意思,这要是你,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尤钱笑过之后,特别光棍,“那是你的媳妇,又不是我的媳妇。” “我现在来问你,要是你媳妇这样,你咋做?” “我要有媳妇,肯定让着她,别说是拿我打赌了,就是说我是个残疾人,要娘家救助,我也没意见。”尤钱笑嘿嘿,“再说了,人家打赌,最后,得好处的还不是你们家,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安邦搓了一把脸,没说话。 道理上是这样没错,可他就是心里不舒坦。至于为什么会不舒坦,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难道你还想离婚?”尤钱突然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