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社员结伴下工,与周小满打招呼。 “你们家真修路啊,我听你大舅妈说起的时候,还不信呢。” “就是,要说,彭家也太不要脸了,都是一个队的,竟然做得出来。” 周小满笑笑,并没有多搭话。 随后,又有几波人来了,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 周小满耐着性子,陪着说了几句话,这才往家里走。 余秀莲就道:“听他们这意思,咱们这回修路,要耽误不少工分呢。诶,等到了年底,咱们分的东西就少了。” “妈,”周小满一边从地里割韭菜,一边道,“人家就是纯粹来看热闹的,你没发现他们压根就不顺路么。随别人说去,咱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 从余家的地理位置来看,确实是不顺路。 余秀莲依旧没精神。 那些人倒也没说错,要趁着天气把路修好,怎么也要七八天。就这几天的功夫,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去。 可是,不修路又不行。今天早上,小宝路过彭家门前时,又差点摔了。 哎,她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余秀莲自怨自艾着,就听到前头传来彭寡妇得意的声音。 “……谁让他们修路了,这是嫌弃我们家呢……爱修就修去,我看她们家就是不想去队上上工,一屋子懒货……我家拦路?没有的事,你看这路不是好好的嘛,就他们事儿多,没见余队长家都没人来帮忙嘛,也是不惯着她们……” 显然,她是在与队上社员说话。 余秀莲气得身子都在发抖,还是周小满强拉人进了屋。 “妈,彭寡妇就是那德行,你跟她一般计较做什么,等咱们的路修好了,就把他们那边堵死,他们家也别想占咱们的便宜。” 说起来,余家这条路修好了,以后只会更方便。余家屋后那条路绕过去,就是池塘,以后洗衣服,就比之前方便得多。 一家人吃了午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又开始去干活了。 下午,周小满没去山里挖土,她与余秀莲一道填平路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不简单。 黄土一层层盖上去,然后踩紧了,最后用东西打结实。 不过两个小时,周小满就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不行了。 余秀莲也累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偏偏那彭寡妇不知道是故意气人,还是咋地,竟然一下午不去上工,就站在余家前门骂。 什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恶人自有恶报,反正,什么话难听,就拣什么话说。 余秀莲又累又气,最后,竟然就坐在地上抹起泪来。 周小满也气得不轻,二话不说,端了中午的洗锅水,就朝门前泼。 彭寡妇被兜头淋了一头脏水,张嘴就要骂人,对上周小满满含警告的眼神,讪讪然就往回走。 不过她到底不甘心,回头叫嚷道:“你们要修路也好,回头我就让我儿子把这边堵死,你们以后就别想从我家门前过。最好啊,队上的工分,你们一分都赚不着,到时候过年就去乞讨,要是到我家门前,我看心情,可能还会给你们一碗粥……” 她越说越痛快,仿佛看到了余家一家子老老小小摇尾乞讨的样子,痛快地笑出声来。 她回头还要再说什么,就见不知何时,余安邦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彭寡妇再也不敢多说,小跑着往家里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