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他怎么会拗不住他爸的要求,答应到余家道歉。 不就是袁家逼迫吗,他们柳家也不是把柿子,随便可以让人拿捏。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 再说了,他家又不是没有厉害的亲戚,反正是要欠人情的。 可想到他爸鬓角的白发,他妈靠在门边抹泪的模样,他又狠不下心。 显然,他低估了自己的自尊心。 真正对上余安邦,别说拉下脸来赔礼道歉,就是说上两句软话,他也说不出口。 现在,更糟糕的是,道歉的话没说出口,他已经感觉被人狠狠扇了两巴掌。 这一回,余安邦什么都没做,就将他狠狠踩在了地上。 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他面前出现。 柳树立盯着脚尖,几乎要将脚尖烧出个洞来。 一旁的袁高产差点气死。 来的路上,这小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什么他一定会好好跟余安邦道歉,会得到人家的谅解。 到时候,就让余安邦亲自去革委会找他们文教科的领导,帮着求情一二。 现在,他一副死了老子亲娘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他道歉的态度?! 袁高产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树立啊,知错能改就是好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说,自己做错了事吗,快点道歉。” 后面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柳树立就更难堪了。 他是怎么混到这等地步的。 现在,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对他呼来喝去的吗。 他好恨。 要是早两年,这样的人,肯定会被他拉出去游街批斗。 还是过去好。 柳树里沉浸在过去的辉煌当中,不可自拔。 周小满却等得没有耐心了。 因为,小胖子在旁边一直哇哇叫。显然,他儿子饿了。 “算了,这样毫无诚意的道歉,我也不会接受。” 她淡淡地撇了柳树立一眼,“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与众人打个招呼,转身就往屋里走。 “几位领导,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余安邦笑眯眯,“天色不早,我就不留你们了,有时间下回来玩。” 明晃晃的逐客。 李科长等人都是人精,哪里会不知道人家的意思,当即打着哈哈,就要告辞。 一旁的袁高产却是急了。 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可以现在就走。 他狠狠地踩了柳树立一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你最好记得今天来时,答应你爸的话。要不然,你们柳家,就准备鸡犬不宁吧。” 柳树立大恨,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锣大,可对上袁高产阴测测的眼神,他不禁又有些后背发凉。 他想到袁家这些年在镇上的做派。 他们柳家虽然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可人家袁家却半点不差。 袁高产要是真发疯,不管不顾对付自家,他不敢保证他们柳家能全身而退。 算了,今天的脸都已经丢够了,也不差这一下。 柳树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自我牺牲的悲壮心情,张口就要说道歉的话,一抬头,不禁傻眼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