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邵家出来,余安邦摸着肚皮还在感叹。 “下回要是邵老叫咱们过去吃饭,一定要去呀,就冲这手艺,我起码得饿一顿再去。” 周小满失笑:“你看你,今天一口气,吃三大碗饭,要是一般的人家,谁吃得消。” 这年头,不是谁家都吃白米饭的。还一口气吃三碗。好在人家邵家早有准备,要不然少了饭,那就尴尬了。 余安邦却是浑不在意:“就邵家住的那房子,你觉得他们家缺这两口饭?!” 周小满想想今天看到的房子,也忍不住点头。 “确实不缺饭吃。” 邵家住的不是筒子楼,而是独门独户的院子。 进去是个小花园,往屋里走,客厅,厨房,卧室,书房,卫生间都齐全。 房子的面积相当大。 这若是在乡下,也算不得什么。可在省城那样的地段,却是相当不错了。 “听老爷子的意思,好像是之前被收回去,又还回来的。难怪特殊时期他们家会遭难。就是资本家也不过如此吧。”余安邦道。 周小满笑着点头,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 “今天坐在客厅的另外一个女人,应该是舒珍珍她妈。听那意思,两家好像是干亲,走得还挺近。” “是吗,我没留意。我只觉得那个姓舒的女人高高在上,好像谁欠她钱似的,看着就不舒服。”余安邦道。 可不是高高在上。穿得倒是精致,保养的也还不错,就是跟她女儿一样,看着有点刻薄。 周小满腹诽。 看舒珍珍她妈对邵东海那殷勤模样,估计是想亲上加亲。 难怪自己无端端被舒珍珍恨上,原来是因为与邵东海走得有点近。 诶,这都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啊。 …… 舒梅回了舒家,也在说周小满夫妻。 “说是来拜访邵老爷子的,我看他们就是爱钻营。那女人长得太好看了,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吃饭的时候,东海还一直劝菜,也不知道要避避嫌。还有她男人,跟个什么似的,上赶着帮媳妇盛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黎清河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笑道:“别人家的客人,怎么碍着你了。你只管吃你的饭就行,管别人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管,”舒梅翻了个白眼,“我是看不得邵老爷子对我冷冷淡淡的,对他们两个小年轻就热情得不行。” 黎清河放下手里的书,眉头微微皱起:“我早就说过,邵家二媳妇跟公公不对付,让你少跟她来往,你不听。人家这是恨屋及乌,看媳妇不顺眼,看你这个常客也不顺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梅一把扯下他的眼镜,“你以为我想去捧着那个没脑子的王美丽。你跟儿子要是有出息,我犯得着这么低声下去去求别人。你看看人家邵家,如今是蒸蒸日上。咱们家越来越走下坡路,我要是不钻营着,再过个几年,谁还记得咱们舒家是谁。我一个女人撑着家里,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黎清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黎清河气得面皮紫涨,好一会儿才平缓情绪。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说完,书也不看了,就在床上躺下。 “你给我起来,我还没有说完。”舒梅猛地一推黎清河,“今天不把话说完,咱们谁也别睡觉。” “你小声些,”黎清河没奈何爬起来,压低声音道,“小心被孩子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我怕什么。”舒梅嚷嚷道,到底压低了声音,“我今天让王美丽去探话了,看咱家珍珍能不能嫁给东海。我看邵老爷子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估计悬乎。” “那就让珍珍自己去争取,只要东海愿意娶她,老爷子也没有办法。”黎清河道。 “你说的是轻松,”舒梅烦躁不已,“东海从小跟着他爷爷长大,万事都听老头子的。我看,只要老头子不答应,他就不会松口。而且,那东海平日里对咱家珍珍什么态度,你是没看见,反正也是不冷不热的。” “那就算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珍珍又不是嫁不出去。”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珍珍当然嫁的出去。可要能找到东海这样条件的,就太难了。邵家如今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只要咱家跟邵家结了亲,对珍珍好,对咱家也好。还有定国,我看他读书不行,到时候,还不是要托人找关系安排工作。我爸妈那里,马上就要退休了,他们也使不上力。” 说起儿子,黎清河也沉默了。 他黎清河自诩才高八斗,读书的时候,也是笑傲群雄的。没想到,生了个儿子,却是烂泥扶不上墙,怎么读书都读不进,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算了算了,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