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粮都懒得跟她说话了。 余安邦忙了一天,也累得够呛,压根不想跟他舅妈打太极,借口家里有事,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免不了将刘秋香今天闹得乌龙说了。 余秀莲听得直皱眉头。 “你舅妈这是又搞什么鬼,进了城都不安分。” 她难得地当着晚辈的面,抱怨自家嫂子。 周小满却很惊讶。 刘秋香虽然平时不靠谱,却是个还算谨慎的人,没道理会突然跑出去。 “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不说吧,”周小满对余安邦道,“你回头问问舅舅,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真不想管刘秋香狗屁倒灶的事,可就怕人家搞出什么事来,还得由他们夫妻俩擦屁股。 “我知道,回头再问问吧。” “那行。” 两口子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王大力家。 刘秋香正被余有粮审问。 “你今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别跟我说出去买东西那套,我不信。你来的时候,身上的钱全被扒走了,哪里还有钱买东西,票也没有。” 刘秋香背过身去,哼哼道:“我是没有钱,可女儿有钱。女儿给我的,怎么了。这是她孝敬我的。” “你管卫红要钱了?”余有粮惊得坐了起来。 “卫红如今过得并没有那么好,你不要给她添麻烦。大力虽然对她不错,可她家那两个继子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这不是让她难做吗。” “那也是她应该的。”刘秋香也坐了起来,“她让我们操了多少心,孝敬我们难道还不行。还有她大哥,她帮卫国也是应该的。小时候,要不是卫国,她早就在河里淹死了。” “卫国也管她要了钱?”余有粮敏锐地听出了话外之音,他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拔高,“你们怎么好意思?!不行,明天就要回去,我是没脸在这里住下去了。” 余有粮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你做什么去?”刘秋香傻眼。 “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回去。我没有你们那么厚的脸皮,以后还要出门做人呢。卫红手里的钱是哪里来的,还不是她男人给的。她手里没钱了,她男人能不知道?!我没脸待下去。亏人家还里里外外笑脸招待着。我的脸皮都发烧。” 余有粮去翻柜子,将两人的衣服收拾起来。 刘秋香气得将枕头拍得啪啪作响。 “我家卫红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又这么年轻,嫁给他一个糟老头子,花他一点钱怎么了。我们家还没有嫌弃他,他难道还能嫌弃咱们家。余有粮,你就是个死脑筋,难怪这么多年日子越过越差,别人就越过越好。别人家女婿有出息,哪个不是帮衬着岳母家。只有你,还不好意思,脸皮值几毛钱。” “你还有脸说,”余有粮东西也不收了,气急败坏就道,“咱们进城,吃女婿的花女婿的,今天我去医院,也是女婿掏的钱。你儿子倒是巴巴跟着,掏钱的时候就没那么利索了。卫民他那婆娘,也是个厉害的——” “什么,”刘秋香蹦了起来,“怎么是大力掏的钱,不是说好了,钱由安邦掏吗,你怎么这么傻。” “ 呸,你不要脸,女婿儿子还要脸呢。两个大男人杵那么高,自己的亲爸,岳父,怎么好让别人掏钱。安邦再亲,也只是外甥。传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死。” 刘秋香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今天去医院,你们花了多少钱?” 她眼巴巴地看着余有粮。 花的都是她女儿的钱,也就是她的钱。 “几十块自然有。”余有粮像是故意气她似的,“怎么,你要把钱还给女婿?!那正好,明天你就把钱掏出来还给她们。我也心安理得。” 呸! 还个屁。 刘秋香气得不行,只觉得心窝窝都是痛的。 几十块呀。 他余安邦不过是拔一根腿毛,他们一家子就要在地里刨大半年的土。 这个迂腐的余有粮。 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张张嘴,难道余安邦还好意思拒绝?肯定利索地就把钱付了。 这不就省下几十块钱了吗。 余安邦虽然姓余,却是外人。 他们花外人的钱。自家就占面子了。 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