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坟回来,余安邦一家就去了余有粮家。 哪怕是大年初一,余有粮家的气氛都不太好。尤其是刘秋香,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阴云当中,孩子们打闹声稍微大一点,她就被点着了。 罗蓝生的毛毛,四岁大的年纪,正是人嫌狗厌的时候,她冲过来往盘子里抢花生吃,就挨了打。 小孩子的哭声,一下子就在堂屋里炸开了。 刘秋香嫌孩子在大年初一触霉头,又打了几下。,毛毛就哭得更惨了,吓得余天天都躲到了奶奶怀里不敢动。 周小满看着直皱眉。 余秀莲就出来打圆场,说让刘秋香算了,孩子不懂事。 她不劝还好,一劝,刘秋香就更来气,指着毛毛一顿骂。 大意是说她有人生没人养,缺家教之类的,明显的指桑骂槐。 略显空旷的堂屋里,她刻薄的声音回荡着。 里屋里却静悄悄的,罗蓝压根就没露面。哪怕毛毛的哭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了,嘴里还喊着妈妈。 最后,还是余有粮看不下去了,说了刘秋香几句,这事才算过去。 余秀莲就拿了点吃的,哄着毛毛走开了。 这下子,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大好了。就是余闹闹这么爱闹腾的性子,也看懂了大人的脸色,静悄悄拉着余天天去屋外玩。 刘秋香发完脾气,骂骂咧咧回了屋。 余有粮就开始哎声叹气。 气氛很是惨淡。 尤钱就出来打圆场,道:“大哥,大过年的,咱们就不想那些不高兴的事了。来,抽根烟,这是安邦在外头弄的,咱们这边没有,味道还挺正。” 余有粮接过烟,由着尤钱点了火,重重地吸了一口,让烟圈在肺里打了个转,缓缓地吐出来,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还是你有福气,你看安邦多有出息,我们家那个就不说了。” 又绕到这话题上来了,尤前没吭声,呵呵笑着,想把话题岔开,余有粮却像是找到了倾吐的人似的,开始大吐苦水。 “我累死累活大半辈子,大半截身子都进了黄土,临老了,还要被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气死。好好的铁饭碗,说丢就丢了,这是第二回了吧,我如今都没脸出门。都说养儿防老,我这是防的什么老,我看就是来添堵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猛抽着烟,因为吸得太急,还被烟呛了一口,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大舅,你就别管他了,他如今都三十好几了。”余安邦看着难受,忍不住劝了一句。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把家搅散了。”余有粮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希冀地看着余安邦,“你说该怎么办?” 这意思…… 周小满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到底忍住了。她不由去看自家男人的脸色。 余安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是一言不发。 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希望自己担心的事情不要发生。要不然,亲戚都不太好做了。 哪怕坐在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