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着与她打招呼。 周小满就在余有粮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与众人闲聊。 丁会计就趁机问起了周小满今年高考的事。 她家有个孙子今年高三。 周小满与她聊了一阵,知道孩子的学习情况,推荐了几本辅导书,并承诺,到时候邮寄回来。 两个女人聊得火热,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了。 两人聊天变成了多人聊天。话题的中心主题,依旧是孩子的学习。 如今乡下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依旧不高,可白河生产队与别的生产队比起来,已经算是相当重视了。 毕竟,有周小满这个例子在。 高考考得好,上了大学,毕业直接留在城里当老师,风光又体面,赚得还比一般人多,没见余秀莲走路都带风吗。 知识改变命运。这话一点都不假。 半个小时后,小小的公房已经挤满了人。 周小满打开账本,开始记账。 自从大包干之后,白河生产队的生活水平已经大大提高了。 队上家里条件好的,能出个两三百,条件差一点的,十几二十块的都有。 大半天过去,整个生产队几十户人家,都来得差不多了。 也有没出钱的。 比如彭寡妇家,压根就没人露面。 有人忍不住就嘲笑起彭寡妇,说她就会耍嘴皮子,关键时刻一毛不拔。 也有人说他们家不容易之类的。 更有人明嘲暗讽,说某些人家家里出的少,脸皮厚之类的。 现场乱糟糟一片。 有两个社员,甚至当场争起来,差点动了手。 最后,还是妇女主任出来打的圆场。 周小满没理那些人,她大概统计了一番,算了总数,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们家,怎么着也得补个千把两千块。 对如今的他们家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她如今手里没这么多现金,得去信用社取钱。 要到下午去了。 周小满低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队上几个干部闻言,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尤其是余有粮,看着周小满欲言又止。 丁会计更是道:“要不要商量安邦,你婆婆公公知道不?” 她怕是周小满一时头脑发热,自作主张,到时候回家没法交差。 周小满知道她的好意,笑着道:“都晓得。都说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大事,我们家也算积点功德。” “不愧是大学生,思想觉悟就是高。看队上的那些人还乱嚼舌根不。”王出纳朝周小满竖起了大拇指。 刚刚许多人拿了钱出来还不走,就是想看看,队上的大户周小满家能出多少钱。 可惜,周小满与几个干部一直在算账,眼看着又快到中午了,那些人赶着回家做饭,才不情不愿走了。 其余几个干部也跟着夸周小满手面大,是个做大事的。 一顶顶高帽子盖下来,周小满没有半点虚荣,只觉得哭笑不得。 “到时候,咱们队也会刻碑吗?”她问。 这也是乡下的惯例。 但凡捐钱修桥修路,在工程结束之后,都会立个碑,在碑上写明捐钱的名字与金额。 “那当然要。尤其你们家捐这么大一笔钱。”丁会计当场就表态,“到时候,我让刻字师傅把你们家安邦的名字写在最前面,还要写大一些,一眼就看得到的那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