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惨白的肤色,狰狞的面孔,还有那刺目的红光。 婆媳俩差点没吓出一个好歹来。 瘪老刘在外头跟刘大柱商量怎么办,婆媳俩也劝道:“老嫂子,虽说现在也不讲究穿什么寿衣,可你儿媳妇这是横死,又年纪轻轻的,好坏不能让她穿这一身。” “是啊,这满眼红彤彤的多吓人。” 刘寡妇却咬牙说:“她就这一身好衣裳,人都死了,总不能让她破破烂烂的走。” 一时间刘家婆媳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那个孩子呢?”瘪老刘媳妇又问了一句。 刘寡妇脸色一变:“孩子生出来就死了,我让小柱先埋了。” 刘家婆媳脸色更古怪:“按照以前的规矩,这难产死的母子得藏在一起,免得黄泉路上,当妈的舍不得孩子不肯走。” 刘寡妇却只低着头说:“埋都埋了,总不能再挖出来。” 不等婆媳俩再劝,刘寡妇起身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破除一切封建迷信,我们家不讲究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都快过年了,这事儿晦气的很,不如早早下葬了事,免得冲了生产队的喜气。” 她这么一说,果然婆媳俩也不好多说什么,不再说话跟着收拾起来。 外头,瘪老刘也在问侄子:“大柱,你媳妇走得急,寿衣棺材都没准备,你想想后事要怎么办,是先问人借一个,还是……” 生产队也有过这样的事情,通常都是先问有准备的人家买一个棺材,等办完了丧事再还给人家,大家也都能体谅。 谁知没等他话说完,刘大柱就说:“我们家穷,没条件,草席裹一下埋了就好。” 这话让瘪老刘都愣住了:“这……太简陋了吧,虽说没生下孩子,可好歹是为了老刘家生孩子死的,太寒碜了被人说嘴。” 他们乡下条件是不好,可这两年收成还行,名贵的棺材买不起,可也不至于到连薄皮棺材都买不起的程度。 刘大柱却坚持说:“当初娶媳妇就花了不少钱,至今还欠着外债,叔,我家实在是拿不出钱来,要不你帮帮我。” 这话的意思,是要瘪老刘出这份钱了。 瘪老刘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咳嗽了一声:“大柱,你这也结婚好几年了,不能什么事儿而都想着让别人帮忙。” “那就用草席吧,人都死了,面子什么都是需的,现在不都讲究勤俭节约吗?”刘大柱理直气壮的说。 好说歹说,刘大柱就是咬死了没钱。 瘪老刘心底也不喜欢白小花,觉得这媳妇娶得不好,是个懒婆娘不说,还是事儿精。 可这一刻,他心底也觉得发凉,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这侄儿凉薄的很,连口棺材都不愿意为死去的媳妇买。 瘪老刘叹了口气,又问:“那丧事呢,你打算怎么办?” 刘大柱直截了当的说:“该报丧的报丧,这都年底了,也不好让大家晦气,白喜也不摆了,早早的下葬干净。” 瘪老刘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也太简单了,好歹要弄一顿豆腐饭。” 刘大柱却说:“叔,这都快过年了,谁家愿意沾晦气,指不定我买了豆腐也没有人愿意来吃这碗豆腐饭。” 瘪老刘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侄子压根没打算出钱,只想着赶紧把人埋了。 一时间,瘪老刘帮着生产队处理过那么多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