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雁好笑又无奈,“早不疼了,莫忧愁我了,你哪里不舒服千万告诉我,累了就睡,也不必强撑到晚上。” “我记得了。”齐影点点头,他这次是真将曲雁的话放在心间,任何异样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妻主。 齐影险些小产一事不是秘密,一夜过去,药堂弟子们便皆知晓此事,她们身为女子不便探望,好在药堂内有生养过的男医能帮衬照料。 齐影只在药堂住了两日,此地人多且事杂,实在不是养胎的好住处。他走那日,许多对他好奇的弟子们皆远远瞧见了他,那位险些小产,又让师姐衣不解带照料的男子。 那人身上披着软裘,从她们的角度只能瞧见侧脸,眉眼冷清好看,大师姐一直护着那男子的腰身,时而低头与他耳语,温柔体贴的模样令人惊诧。 齐影坐在马车上,半张脸被白色软裘遮掩,他手掌轻放在小腹上,垂眸看向地面。 曲雁为他拢了拢披风,柔声道:“累了便歇会,到了我抱你下去。” 漆黑的眸子一瞬抬起,更像个小兔一般,“我还不累。” 他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连地都极少下,今日好不容易走了几步,哪里能在马车上接着睡。 曲雁看了他一会,又看向他小腹,“也不是一直要你躺着,只是你如今胎象未稳,三月前都需小心养着,待出了头三月便不圈你在屋内了。” 齐影指尖动了动,他亦知晓这个道理,他没那么娇贵,可他腹中的胎儿却生的娇贵,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曲府内,李伯他们早心急火燎,这两天日夜祷告齐影腹中的孩子千万莫要出事,在两人回府当日,他大清早便候在门口等待,手中还抱着厚重披风。 少主君险些小产,他生怕寒风吹了齐影。 那如被子般厚重的披风最后还是没盖在齐影身上,他是曲雁一路抱回去的。府内老人们围在曲雁身旁关切情况,细致到齐影听着便觉羞涩,他索性把头偏了偏,埋在女人胸前不肯动了。 曲府肃静偏僻,平日也无人打扰,齐影每日除了躺在床上修养,便是听药堂男医与他讲些孕夫初期要注意的事项,从吃食、作息睡姿再到孕间心态。 他讲的事无巨细,齐影听的亦极为认真,偶尔许粽儿还会过来,同他一起乖乖听讲,大多数时候都是陪他聊天解闷的。 那男医每日只讲半个时辰,一到时间准时离去,不再打扰齐影休息。 其实齐影早觉自己无碍,可一想到那日的感受,他便有些后怕。他腹内的生命实在太过脆弱,只要稍稍不注意,便会离他而去。 盛木来看过他一次,师徒俩相顾无言,面对面坐了半响,最后盛木只叮嘱他几句好好养身子便匆匆离开。 齐影看得出师父心间有事,只是不知为何。 曲雁端着银耳羹走进来,齐影正坐在桌旁看书。他身上衣衫宽松,暖阳透过雕花木窗洒在他身上,衬得神情更温柔几分。她看了几眼书上内容,勾唇温柔笑了笑。 齐影确实想将这孩子生下来,他甚至努力在学如何当父亲。 “妻主。” “看书累眼。”她将医书收起,又把银耳羹轻放在桌上,“先吃些东西吧。” “我只是白日无事,才翻看几眼。”齐影乖巧应了,拿起勺子吃着银耳羹。 里面加了糖,喝起来微甜,这几日除了三餐外,曲雁经常为他端来别的吃食,就没叫他饿过。 曲雁对他的胃口有数,她掐着食量卡着时辰送来,每次都能刚好喂饱他。 她接过齐影手中空碗,奖励般的揉了揉男人发丝,惹的男人耳根一红,他拿过放在一旁的医书,“那我继续看。” 下午许粽儿照例来陪他听课,那男医正好讲到孕间妻夫最好分房,以免女子夜间不注意,挤了男子与腹中胎儿。 许粽儿立刻转头看向他,眼中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 见齐影面色羞涩局促,那男医道:“其实这也仅是针对寻常妻夫,你情况特殊,夜间是需要人照看的,师姐又非寻常粗妇,不分才是合理。” 许粽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齐影则悄悄松了口气,其实床铺极大,曲雁与他睡姿又不差,何况他这几日夜间每次有动静,曲雁都比他清醒的快。 男医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