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凑到李善跟前问,“爷,你和她说什么了,我瞧着她心不在焉像丢了魂似的。” “随口聊了几句。” “不会是云妮吧?她就是个小老百姓,你吓她做什么?” 李善轻飘飘扫过他,“你爷我是那样的人?” 长脸衙役悻悻,岔开话题,“她们姐妹两挺不容易的,我要是她们,早跟家里断绝关系,自立门户去了...” 李善皱眉,“你要同情她们,娶了她们得了。” 长脸衙役悻悻,“人家怕是瞧不起我。” 况且和那位抢人,不是找死吗? 李善扒着碗里凉拌的野菜,道,“云妮暂时不管了,先把眼下的事儿做好再说。” 傍晚,晚霞映得山林通红,满山绯色间,三个人影踏着斑驳的树影徐徐而来,村民们站在高处,不经意瞥到她们,忙去找李善,“云巧回来了。” 树木掩映间,除了云巧和平安,还有一袭青色长袍的儒雅男子。 衙役眼尖,认出是县学的孙山长,立刻去禀,“孙山长也来了。” 孙山长博学多才,擅栈道水利,算日子两日前就该来了,衙门的人说县学有事,孙山长一时半会来不了,李善便当机立断直接动工。 眼下看到人,缓缓迎过去,拱手作揖道,“擅长来了。” “速度挺快的呀。” 孙山长忘着几十米长的泥路,问,“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刚开始呢。”李善认真道,“按你信里交代的办的,砍树挖土挑土分工来做的...” “没乱套吧。”孙山长弯腰捡起地上挖起的泥,在指尖忍了忍,“我没来过西州,不了解西州山川地质,就这儿的泥来看,修路不成问题。” “你在这方面的建树无人能及,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孙山长丢掉指尖的泥,望向旁边剥树皮刨木头的汉子道,“长远来看,铺木板和石子前,还是得先把地面压实了。” 西州衙门穷,拿不出钱,否则混些煮熟的米浆固路会更好,孙山长说,“树根要捡干净,我来的路上就经过路中大树挡路的...” 李善应下。 他们说话时,云巧拉着平安衣角往边上站去,低声说,“平安,艾草给你,我回家了啊。” 平安皱眉,“你不找你爹娘吗?” 他憋着很多话要和李善商量,想让云巧多留一会儿,“要不你把艾草背到你娘那儿去?” 洗衣煮饭烧水都是黄氏夫妻俩在做,艾草得给黄氏。 “我答应唐钝奶傍晚回去的。”她拿出背篓里的艾草,补充道,“你要是想我的话,我明天又来。” 平安:“......” 他焦急地看向李善,李善瞥他一眼,风波不动,“怎么就山长一个人来了?” “衙门派了人带路,镇上碰到他们,我就让人回去了。” 平安连连点头,他不仅去了福安镇,还去了福安镇临镇,不知早年间何人修的路,直通北边镇子,这次修路,顺着那条北上,能省很多功夫。 见李善不搭理自己,平安记得来回搓着手。 终于,李善结束了和孙山长的话题,和云巧道,“山里住宿不好,待会让孙山长去唐家住一宿怎么样?” 云巧抱着艾草,如实道,“得问唐钝。” “那待会让孙山长和你一起回去问问。” 云巧点头,“好。” 孙山长失笑,“你糊弄人家小姑娘作甚,我要是跟着她走了,唐家还能赶我出来不成?出门在外,有块遮风挡雨的地儿休息就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