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在车内怎么呐喊,两人都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张向阳已经急得掉了眼泪,他到处去找哪里可以开车门的按钮,却是怎么也开不了车门,视线掠到车外,正看到陈洲飞扬起的胳膊,一记重拳,他对面的人便倒在了地上。 随后,陈洲慢慢转过身。 隔着几米的距离,张向阳已经看到他脸上的血迹。 陈洲上了车,张向阳嘴唇颤抖了几下,才终于缓缓道:“陈工…… “先别说。” 陈洲手背抹了下嘴角的血,随意道:“放心,他死不了。” 张向阳屏住眼泪,忙抽了车上的纸巾给陈洲擦脸。 车外,倒地的人已摇晃着站了起来,样子与陈洲一样狼狈。 贺乘风按了下鼻子,对着车窗内的两人笑了笑,那笑容极其的阴冷,陈洲也对他笑了笑,车向前,将已经撞得半烂的迈巴赫撞开,然后倒车驶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顿。 张向阳捏着给陈洲擦脸的餐巾纸不敢说话。 车很安静地开回了银泽湾,驶入停车库,陈洲随意地找了个空位停下,他停得很急,张向阳上半身在座椅上来回晃动了一下,他一坐稳,便着急地去查看怀里的蛋糕。 蛋糕上的奶油形状像是有点散了。 张向阳心里忽然就觉得很难过。 他多想陪陈洲好好过一个生日。 仿佛是过了很久,陈洲才终于开了口。 “张向阳。” 张向阳扭过脸。 他看到陈洲脸上的伤已显了痕迹,裂开的嘴角又流了血。 张向阳还是忍不住要掉眼泪,好好的生日,怎么搞成这样,他努力忍住了眼泪,捏着纸巾盖住陈洲的嘴角,颤声道:“……对不起。” 陈洲一动不动地任由张向阳的手指隔着纸巾盖在他的嘴唇上。 他与贺乘风说了什么?怎么会让他理智全无,只想杀了那个人? 他说:“离我男朋友远点。” 贺乘风说:“笑话,男朋友?他十九岁就跟了我,那是他的第一次。” 陈洲抓住了张向阳的手。 张向阳看向他,眼睛里还含着泪,歉疚得快要无地自容。 “张向阳,”陈洲嘴唇开合,微小的颤动传递到了张向阳的指尖,“我跟你一样。” “我是同性恋。” 忍了很久的眼泪莫名其妙地就背叛了主人的意志。 张向阳感到自己的脸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变得湿润。 他的眼睛里下了一场大雨,雨中有座孤岛,每一寸都被他的泪水淋透。 张向阳低下头,他只强忍住哽咽,喉咙酸疼得说不出话,良久,他抬起脸,对着陈洲破出一张带泪的笑脸,“生日快乐……陈洲。” 他话音落下,陈洲忽然伸出了另一只手臂按住了他的后颈。 后颈有一块隐秘的地方立刻便着了火,发了烫。 那是很久之前,陈洲在那里留下的火种。 张向阳毫不受控地被拉向前,他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那样顺着陈洲的力道向他靠近。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车内的冲动。 陈洲停住了。 张向阳也停住了。 他看着陈洲近在咫尺伤痕累累的嘴唇,心中涌上了迟来的慌乱,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仰了仰,按在他后颈的手放开了。 张向阳坐正,脸扭向车窗,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的脸,心想他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不顾一切,像着了魔,发了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了。 “喂你好,是24号16楼的陈洲陈先生吗?” “嗯。” “您好,您这个按摩椅到了,您现在在家方便签收吗?还是我给您放在楼下?” “……楼下。” 电话挂断了。 张向阳偷偷抹干净了眼泪,“啊,那个,陈工,我给你买了张按摩椅……” 陈洲打断了他,“陈洲。” 张向阳眼睛闪躲着看向他。 “你刚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