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言。 世子爷在这儿住了许久,却是头一次往竹苑里带人。 屋内,姜玉堂洗漱完去了正厢房。他披着一件雪白里衣,头发半湿,发梢水顺着颈脖滴下来,又没入寝衣里。 赵禄在一侧守着,瞧见他颈脖处痕迹。铜钱大小,红红,还带着牙印。 他只觉得脑袋突突跳,不敢细想。 奴才们抬着浴桶出去,不一会儿,就有婆子们拿着被褥等上前。只人还在床榻上睡着,她们站在那儿不敢动作:“世子……” 姜玉堂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盏走过去。 刚还一个劲儿磨人人,如今躺在床榻上还在昏睡着。 一张脸哭跟花猫似,被褥之下,只怕是一片狼藉。 男人这个时候心情都是好,姜玉堂自然也不例外,他弯腰打横将人抱起来,放到了浴桶中。 丫鬟们低着头,眼也不敢抬。 只瞧见被褥下一双玉足,雪白圆润,掌心弯弯像是月牙。 他随手指了两个人进去给沈清云洗漱,刚出来,婆子们已经将被褥给换好了。那弄脏了被褥放在托盘中,一抹猩红血迹格外明显,像是朵盛开了海棠花。 “表……表少爷是留下还是……”赵禄走上前,呼吸都像是停了。 他跟了世子多年,世子爷床榻上从来没有留过人。 十六七岁时,府里有个丫鬟仗着自己伺候世子爷多年,生了狐媚心思,想爬上世子爷床。大半夜时候,借着守夜机会,脱光了衣服往世子爷被褥里钻。 被世子爷一脚踹半死,当晚就将人撵出了府,半点不留情面。 后来,再也没人敢动过这样心思。世子爷身侧也就一直没有人。 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姜玉堂垂下眉眼,淡淡道:“留下吧。” 姜玉堂不习惯跟人同一张床榻,天刚蒙蒙亮时才闭眼睡着。只压根儿没睡多久,怀中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滑溜溜身子直往他被褥里钻,沈清云眯着眼,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 “大清早,发什么浪?”他闭着眼,抬手她腰上捏了一把。怀中之人传来一声吃痛声响,却是抱着他手不放手。 她又磨上来,像猫一样,贴着他颈脖一个劲儿喊热。 姜玉堂食指抵在她唇瓣上,刚睡醒声音还带着沙哑,盯着她脸看了一会儿,道貌岸然叹了口气:“怎么这样馋?” 她不愿意听他嘴里说出这样话,也不喜欢他笑自己。 清清冷冷一个人,却闭着眼睛去寻他唇,她都这番主动了,姜玉堂哪里有不要道理。 昨日怜惜她是初次,已经放过了她。哪里知道一大早,她偏又自个儿作死。姜玉堂只觉得没人比她更有勾人本事。 这回无论她怎么哭,都没饶了她。 沈清云睡到午时才醒,刚睁眼,才察觉自己浑身都在痛。 双腿之间又酸又胀,她没忍住抽了口气。 外间,姜玉堂听见声响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像是从宫里刚回来,手中拿着一卷书。瞧见她坐在床榻上,挑了挑眉。 姜玉堂生一张好相貌,眉若远山,极为儒雅。修长身形穿着朝服,越发显得清隽,高瘦。 他生来就是这番好模样,家世也是一等一好。天生就是个光芒万丈似人物。 “疼?”他走上前。 沈清云眼看着他手伸过来,细微颤抖着腿蜷缩了一下,她躲开他手:“没事。”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昨晚事你不用负责。” 姜玉堂垂下眼眸,看着她。 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与刚刚没什么不同。可瞧着却是让人觉得浑身气息都变了。 姜玉堂瞧着她那惴惴不安脸,忽而轻笑了一下。眼帘阖上,他眼中笑意退去,黑沉眼帘中有些冰冷。 “若是我没听错,你说是不用我负责?”站起身,姜玉堂点了点头。修长身子斜靠在身后海棠花长桌上,指尖扣着桌子敲了敲。 “不负责是什么意思?”他抬眼看着床榻上人,清早那一次他弄狠了些,她坐在他怀中,抱着他脖子一个劲儿哭,让他慢些。 他却越发用力,偏不饶了她。 此时她坐在他床榻上,穿着他寝衣,身上全是他弄出痕迹。雪白脸上含着春,双腿细微打着颤。 这个人里里外外都是他,嘴里却说,不用他负责。 “就……就是。”被那张脸瞧着,沈清云难得没了底气。眼神飘忽了一会儿,绞尽脑汁去想解释。 “我配不上你。”翻来覆去她也只想到这个。 “哦?”姜玉堂点着头。 他知晓她是故意,嘴上却偏不饶了她:“你家世没落,只是苏州六品通判之女,确配不上世子妃位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