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拿了个竹竿想帮她把枯叶给捞了,沈清云却道:“留着吧。” 她抱着千金躺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秋雨打在枯荷上,她听了一整晚的雨打声。 翌日,沈清云照例去寿安堂请安。 老夫人腿脚不好,一到下雨骨头就开始泛疼。沈清云陪着捏了会肩,又给老夫人揉了揉手腕。 “今日有家宴,晚上你也一块过来热闹热闹,膳房里备了螃蟹,你多尝几只。” 如今这个季节,正是吃蟹的时候。 新到的阳澄湖的太闸蟹,最是鲜美。老夫人让人置办了一桌酒席,晚上准备团聚团聚。 沈清云住侯府这么长时日,每日里雷打不动的过来给她请安诊脉,老夫人的心又不是铁打的,心里自然有杆秤。 她还没开口,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沈清云便将开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来人是周氏,大概是路上的时候碰上了前来给祖母请安的姜玉堂,两个人一块过来了。 姜玉堂弯腰上前,待瞧见站在祖母身侧的沈清云时,面上明显愣了一愣。 这段时日他都没去见这人,骤然瞧见心口猛然跳了跳。却很快的又挪开眼睛。 周氏这段时日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那儿媳挑的可当真儿好,长相端庄大方,很是温婉。最关键的是出身不错,四品官员家的嫡女。 虽说姜文林是沾了侯府的光,但他一无爵位,二无功名,娶了这个儿媳也算是匹配。 周氏看这个儿媳是越看越顺眼,除了成婚那日刘府搞了小麻烦,其余的她都满意的紧。 “这是宴席那日的流水,儿媳让账房的算好了,您过过目。”周氏把帖子送上去,老夫人身侧的婆子下来接了过去。 周氏之前瞧老夫人有些怵得慌,如今不知是不是自己做了婆婆,腰杆子开始挺了起来。 老夫人身侧的婆子在算账本,周氏走下去坐着喝了口茶,也不走。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瞅着。 一会儿看向老夫人身侧的沈清云,她张开嘴,明显的是想开口,可瞧见她那瘦不伶仃的样子,瞥了瞥嘴,没了说话的兴致。 喝了口茶,眼神又落在身侧的姜玉堂身上。 周氏眼睛滴溜溜的,忽而开口道:“文林与玉堂一般大,如今文儿都娶亲了,世子怎么还没什么动静。” 正面前,老夫人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周氏没瞧见,她这儿做了两天婆婆,正是稀罕的紧。也顾不得老夫人高兴不高兴了,对着姜玉堂一个劲儿的道。 “成婚那日,不少太太都朝我打听,你喜欢哪一种类型的姑娘,我去帮你张罗张罗。” 姜玉堂的父母不在身边,她作为二婶自然受人巴结。一想到姜文林成婚那日那些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姜玉堂的事。 周氏就有些不喜。 可再不喜她也不敢明面上表露出来,她知道,今日这一切都是永昌侯府给她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玉堂娶谁她没有话语权,可就算是如此,她在中间插一手,也能得不少好处。 她儿子成婚她可是花费了不少的私房钱。 周氏一脸的期待,姜玉堂对着她的脸眉心皱了皱。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茶盏往下一放。 那声音不轻不重,却震的周氏不敢说话。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