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放下来。身侧,珠云在给他清理着伤口。 他手背就一丁点儿伤痕,珠云给他又涂又抹弄了好一会儿。姜玉堂皱了皱眉,眉眼之间有些不耐。 “年后也就三个多月!” 姜老夫人当真儿是被他给气笑了:“这是成婚,人生大事,哪有你这样随便的?” 姜玉堂瞧见祖母的表情,目光垂下落在大殿中的青铜麒麟炉上,却没说话。 老夫人瞧出不对劲,眼神闪了闪,忽然道:“祖母是想让你成婚,但对比起这些,更希望你与心爱的女子一同成婚。” 姜玉堂单手摩挲着杯盏:“祖母,赵家小姐与我各方面都很合适。早日成婚也好,以免夜长梦多。” “只婚事一切从简,成婚之前就不要让人往外说了。” 老夫人见劝不动他,叹了口气:“你若想要年后也行。你要娶赵家姑娘,祖母也答应。” “只第一,她从青州过来,成婚太快避免人揣测,找机会多与人相处,成婚的别那么突然。” “第二,你母亲还在灵若寺,年前带她去见一面。” 出了寿安堂的门,姜玉堂一路便往书房走。他这段时日闲得很,礼部本就是个闲职,如今太子从京都一走,沈陆两家更是掌握了朝局,连陛下最近都不怎么爱上朝。 赵禄捧着茶盏上前,托盘轻轻搁在桌面上。他眼尖儿,见世子爷的手被包扎了。 笑着道:“表少爷听说猫又抓了您,一早就在给猫剪指甲呢。” 姜玉堂扬了扬眉,喝了口茶,才问:“果真?她怎么剪的?” 这……猫剪指甲怎么剪?跟人一样啊。 赵禄想了想,绞尽脑汁:“奴才过去的时候,就见表少爷把猫抱在怀中,手中拿着个剪刀。” “那猫平日里瞧着多乖巧啊,表少爷给它剪指甲时一脸气吁吁的,不高兴的紧。” 姜玉堂想到那猫昨日挠他的样子,唇瓣勾了勾。 他之前还觉得沈清云对猫太好,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挠了他一下,她就给自己报仇。 姜玉堂心情舒爽,特意让人给千金打了个金铃铛,晚上就带去给了它。 他来的时候心情好的很,瞧见院子门口还有只小黑猫。生的肥嘟嘟,黑一块,白一块,尾巴是黑色,顶尖儿带着一抹雪白。 那猫像是对这院子熟悉的很,瞧见他后,半点都不害怕。下巴一扬,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里,去吃碗里的小鱼干。 看来这猫是个常客。 姜玉堂推门往里走。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药味。 “怎么了?”他快步走进里屋,瞧见沈清云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碗:“你这喝的什么?” 沈清云顶着他的目光,把最后一口喝了。把碗放在桌面上,才回他:“药。” “我知道是药。” 姜玉堂一只手背在身后,拳头捏的紧紧地。他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开始放大,面上却是尽可能的平静:“你喝的避子汤?” 在沈清云诧异的眼神下,他又追问道:“是不是?” 他说这话时的模样太吓人,以至于沈清云过了会儿才道: “不是。”她道:“我喝的不是避子汤。” 她看着姜玉堂的脸,一时想不清他的意图。记起昨日里他身上的女人香,沈清云似是明了了些,开口:“你放心,我不会怀上的。” 背后,捏紧的拳头一下子松开,姜玉堂愣住了,足足过了好一会他才记得开口:“为……为什么?” 他这幅样子过于的苍白,沈清云看着他那没什么血色的脸,认真细致的给他解释。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香囊来,放在桌面上:“这里面放着麝香,我每次事后都会贴身带着,是怀不了的。” 那枚香囊就放在桌面上,普普通通,从外面看瞧不出任何不同。 姜玉堂僵硬着身子走了上前,伸手拿起香囊打开。 女子体弱,麝香活血。常接触便会令其不孕,甚至有孕的都能使其流产。 只怕是所有女子对这东西都是避之不及。 可她却说贴身戴着。 捏着香囊的手用力,骨结几欲爆起。姜玉堂咬着牙,紧咬着用力才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用麝香?” 那句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沈清云不可能听不出来,她过了会,才道:“因为我不想喝避子汤。” 那捏着香囊的手到底还是落了下来,姜玉堂长靴踩在香囊上,目光如炬的瞪着她。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沈清云一句话就堵的他哑口无言:“你这个样子,倒像是我做错了一样。” 她目光澄澈,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解与疑惑:“你我之间一无名分,二无关系。” “你我都是自由之身,为何要有个孩子来彼此牵绊?” 第42章 红麝香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