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去狩猎,不知为何坠着平安牌的绳子忽然就断了,幸好面前的人捡到,还给了她。 山那么大,若是让她去寻,可不知要寻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平安牌上还有她的生辰八字,被有心人捡到后果不堪设想。 唯独这位沈公子足够坦荡,赵明珠对这他是真心感谢。 “那日我回头去寻沈公子,奴才们却说你已经回去了。”赵明珠放开丫鬟扶着的手,对着沈清屈了屈膝。 眉目淡淡的,却是坚定道:“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明珠的地方,沈公子尽管开口。” 赵明珠哪怕是屈膝行礼,气质却半分不减。一举一动,都透着世家嫡女的气派。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响,背后有人喊道:“明珠。” 赵明珠立即转过头,刚那张威严的脸上,立即浮现一丝笑:“父亲。” 沈清云的目光便也跟着看过去。 游廊处,几人正带着小厮往下走。领头那个是个青年男子,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苏绣圆领袍,略显宽大的袖摆微微晃动,腰间坠着一枚墨玉。 靠的近了,才瞧出这人生的极好。哪怕是三十来岁,却瞧不出任何的岁月痕迹,身形高大挺拔,面上也带着温顺的笑。 赵明珠小跑着上前,立马挽住来人的胳膊:“父亲不在前厅喝酒,怎么来这儿了?” “你走的着急,将斗篷落了。”赵君山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斗篷摊开,披到她身上:“今日风大,你身子骨又弱,可不能见一丝风。” 他边说,动作温柔又细致,仔仔细细的给她系好斗篷,见吹不到任何风后,这才放心。 “父亲让人送来就是了,何苦要亲自跑这一趟?”赵明珠话是这么说,可唇瓣却是勾起来,里面全都是笑意。 父亲对她从来都是这样好,舍不得让她沾染任何的风雨。 她的事永远都排在最前面,交给奴才们他不放心。 斗篷穿戴好,赵君山又用手背碰了碰她的手。见不冷后,才算是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将目光落在身侧的沈清云身上。 “这是……” “这是永昌侯府的表少爷,沈公子。”赵明珠侧过头,眉眼之间都是笑:“上次我跟您说过的,我的平安牌掉了就是她捡的。” 赵君山的目光落在沈清云脸上。 而沈清云也在看着他。 她之前想过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幻想过。 在宋府受欺负,穿着漂亮的新裙子,却被人按下莲花池,池子里的水和泥都灌入口鼻中,快窒息的时候 。 在她拿着糕点去找丫鬟们时,听到丫鬟婆子凑在一起,背地里说她是拖油瓶,是没爹的孩子的时候。 又或者,在她五岁的那年,被扔在大山里。那天下着好大的雨,她浑身发烫,又冷又饿,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 她都想过,有这样一个人,能拉她一把…… 哪怕是帮她说一句话,为她撑一把伞,又或者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背后。 她迷迷糊糊,快要死之前都在想。这世间这么多的人,能不能有一只手是冲着她伸的,能不能也来个人,保护她一次。 后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当时才十九岁,分明自己也个少年,却伸出手握住了她。 将她从死亡带到了光明。 明明跟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