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只是胎儿有些小,怕是母体孱弱一直没养好的原因。 大夫只提了一嘴, 说估摸着是个男婴,只赵禄看着世子爷这番伤心的模样,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隐瞒下来。 姜玉堂不敢再瞧,撑着扶手往里屋走去。 丫鬟捧着一盆盆血水出来,那张床榻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只依旧去不掉那些血腥味。 他只站在屏风处,没有靠近。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 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又去看向她的脖子。雪白的一段脖子上指印触目惊心。 姜玉堂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血渍在手上都干了,黏在他的手指之间,刚刚大夫说了,他要是再掐的重一些,沈清云也没了。 他刚刚为何不再用力一些,姜玉堂看着他的脸,甚至在想。 不如掐死她算了。 大夫捧着刚熬好的汤药上前,瞧见世子爷这番模样,吓了一跳:“世……世子爷,病人可再也经不起任何一丁点儿折腾了。” 这话说的是真的,刚小产,身子虚弱,再折腾一下人怕是没了。 姜玉堂看着那床榻间,狠狠闭上眼。转身的时候却还是问了一句:“她……她怎么样?” “胎儿快三个月了,又伤了身子……”大夫说着,声音忍不住的越来越小:“这个月份小产本就危险,更何况,姑娘却拖了这么长时日才发现……” 他刚刚也是吓了一跳,从医那么多年,就没看过这么狠心的女人。不仅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 小产之痛又岂非轻易?刚一发作便如利剑穿心,后续会越发的痛,那中痛怕是七尺男儿也难扛,这姑娘硬生生的熬了这么长时日,还拼命的咬着唇舌,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学医者这些自然都会知晓,想来这姑娘就是故意的,是在惩罚自己吧 。他摇了摇头,道:“病人若是这几日能醒……才算是无事……” 下垂着的手又握紧,姜玉堂背对着床榻,指尖颤抖。 她下午就开始有反应了,却硬生生的熬了一个多时辰,咬着牙,咬着被褥,忍着不发出声影。 口齿唇舌全是伤口,若是他今日没来,明日等着他的,怕就是一具尸体。 深吸了一口气,姜玉堂只觉得浑身泛凉:“为何会呕血。” 大夫顿了顿,过了会儿才道:“姑娘被您掐住喉咙,又……又悲伤过度,一时心悸不平,气血上涌这才呕血。” 悲伤过度?心悸不平? 姜玉堂走出门,只觉得好笑,她也知道悲伤?她分明冷心冷情,无动于衷。 她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出了院子门,外面雨下的正大。姜玉堂前脚刚出去,后脚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雨帘之中,姜玉堂整个人倒在地上,冷冷笑着。 赵禄赶紧过去扶人,却是被他挥手推开:“滚!”姜玉堂大吼一声,身侧的侍卫等人无人敢上前。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倒在地上,赤红着双眼,浑身戾气,一脸疯狂。雨水淋湿了全身,他仰起头,冰冷的雨打在脸上:“沈清云……” 他咬着牙,抬起手抹了脸,瞧见手上的血渍后,又开始笑,只那声音骇人,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一字一句:“沈!清!云!” “杀人偿命!” 赵禄吓了一跳,瞧见世子爷撑起身,抽出门口侍卫的佩刀,扭头又往回走。 长刀托在雨地中,那气势冲冲的样子,怕是当真儿要杀人。赵禄连伞都来不及打,冒着雨追上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