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爷……” 沈清云还在昏睡着,半点意识都没有。 姜玉堂冲进屋,看着一屋子的奴才,拎起地上的长刀:“都滚出去……” 丫鬟们吓得四处乱窜,飞快的跑出屋子。姜玉堂不顾身后奴才们的阻拦,关了门,将自己锁在屋内。 他浑身湿透,衣摆还在滴水。拎着刀站在床榻边,对着床榻上的人看了许久。 忽然面无表情的举起刀,用力往下一砍:“你无心无情!” 刀挥下来,落在床榻边的矮塌上。黑檀木的软塌瞬间就被劈成了两半。 姜玉堂拎起来,又继续对着床榻就是一刀:“冷心冷意!” “杀人偿命!”一声落下,便往一刀,一声一声几乎泣血,足足砍了十几下。 赵禄被锁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响,刀砍声落下来,他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世子爷若是真杀了沈清云,日后后悔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之日了。 屋内又开始有动静,摔了杯盏,掀了桌椅,举着长刀砍了屋子能砍的一切。 剧烈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大,吓得外面的奴才个个跪地,身子抖的像只鹌鹑。 世子爷在里面,只怕是杀了人。 直到砍累了,发泄够了,才扔了长刀。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暮色四合,天边只有月色,他在黑暗中,看着地上他带给她的蟹黄酥碎了一地。 欢欢喜喜带给她的糖人,也不知被什么时候被踩的七零八落,黏在床幔上,被他砍成了碎片。 冷笑一声,抬头往上看着,白日里他派人挂的画还在墙壁上,整个屋子四分五裂,唯独这些画卷挂了一屋子,还是好好的。 画卷上的小孩子个个都精致可爱,他盯着这些画,就这么看了一晚上。 “把画都撤下来吧……”姜玉堂坐在地上,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才起。 他浑身还是昨日那件染血的长袍,从屋子里走出来时,整个人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罗。 赵禄等人站在门口等了一夜,直到那扇门打开。 “世子爷……” 他冲上前,要去扶住人,却被一把推开。赵禄赶紧挥手让人跟着,自己跑进屋内。 一进屋,他便吓得膝盖跪地。 整个屋子就像是经历过地动一般,所有的东西都被砍的四分五裂,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他踏脚进去,碎了的花瓶,被砍得四分五裂的桌椅,撒了一地,连着一块抬脚的地方都没有。 赵禄心口乱跳着,跌跌撞撞就往里屋跑。 等瞧见床榻后,这才松了口气。整间屋子都被世子爷砸碎了,唯独床榻与床榻上人完好无损。 世子爷再气,也没舍得动她分毫。 赵禄看着床沿边被砍的刀痕,足足有十几刀,刀痕错乱复杂,每一下都只差一点点就砍到人身上。 他瞥了一眼赶紧挪开。 挥手让丫鬟进屋伺候着:“还不快进来伺候,人要是再有了什么闪失,当真儿是不用活了。” 丫鬟们被昨日一闹,早吓得脸白了。哆哆嗦嗦的上前,赵禄低声道:“伺候好了,人活着,有你们的好处。” 他说完,又拔脚去追世子爷。 “世子……” “把窗户钉死,门锁住……”姜玉堂手扶着门框,猛然咳嗽了一声,身子摇摇欲坠:“日后她的事,我不想听见一分一毫……” 赵禄赶紧去扶,伸手才发现世子爷浑身烧的滚烫。 第74章 超度 姜玉堂发了高热, 大病一场,从回来之后便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姜老夫人年纪大了,担心的要命, 派人来找赵禄问话。 世子爷经历的是世子之痛, 这样大的事赵禄不敢说, 只能拿别的搪塞了过去。 “之前头疼的毛病还没好全,世子爷这是又犯了头疾。” 姜老夫人沉默了一会, 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下去。她坐在床榻边看了很久, 直到天黑了才迈着年老的步子, 扶着婆子的手出了门。 “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啊……” 赵禄送老夫人出去的时候, 还听见老夫人低声问身边的婆子:“这孩子心里苦,连着睡着了眉心都没放下来过……” 原来老夫人一直没信…… 他立即转头去了内殿,床榻之上世子爷连着睡梦之中都不曾安稳。 赵禄躺在床榻边守着,翌日清早,天才刚朦胧亮。睡了整整三日的姜玉堂才总算是醒了。 丫鬟与太医围满了整间屋子, 直到太医检查完, 四周平静下来, 赵禄才走过去。 床榻上,姜玉堂身上那件寝衣显得有些空荡。他半坐在床沿之边,眉心依旧是紧紧皱着,整张脸上肉眼可见的消沉。 难怪老夫人说世子爷心里苦,不过才三日, 世子爷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