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似是要将她凿出一个洞出来:“麝香!你知不知晓!” 沈清云还是不言语,她掀开眼帘之后甚至都没落在他脸上片刻。姜玉堂被那眼神忽视,脑子里的一根玄彻底断了。 伸出手过去,掌心捏住她的下颚:“你不说话是吧!”他掌心一点点捏紧,眼底泛红:“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赵禄从外面听见声响吓得立马跑进来,去掰姜玉堂掐住沈清云的手。 “世……世子,世子。”赵禄哆嗦着,一边用力一边道:“姑娘如今说不了话了。” 他看着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沈清云,飞快道:“大夫说姑娘那日咬了舌头,伤了喉咙,如今暂……暂时不能说话。” 伤了喉咙,再激动下去怕是日后要失声。 赵禄一直不敢禀报,就怕出事。 姜玉堂掐住的手腕一抖。 沈清云被他掐的脸色青紫,一放开,整个人从美人榻上往下撒摔,趴在地上疯狂的咳嗽着。 他那伤口都未曾包扎,用力之后伤口崩开,血迹染了她整个颈脖,更衬的她整个人如同寒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姜玉堂看着她匍匐在地不断咳嗽的模样,受伤的手自虐般的掐的紧紧地:“我改日再来!” “你躲不了!”目光落在她颈脖,上面的血迹像是从她身上溢出来的一样,叫他眼前发昏:“我早晚会问清楚。” 他说完抬脚就走,身后,一直趴在地上的沈清云捂着脖子抬起头。 “你……”气音一开,前方的脚步顿住。 沈清云盯着那身影,缓慢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一点一点像是刀割木头,拉扯着,含糊不清:“你……你……不是……一直都……都知道?” “为……为何还……还要问呢?” 姜玉堂背对着她,听见她的话,却是意外的没有暴怒。 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就是不想相信,非要她亲口承认才肯死心:“一开始,从你要出门去朱雀桥,再去买药,都是你算计的?” 他转过身,沈清云对他点了点头。她半点都不犹豫,没给他任何的希望:“是……” “药……药里……有麝……麝香,我一直……都知道。” 伤了喉咙,她开声音含糊不清,只余下气音。沈清云盯着他一点点泛红的眼睛,看着他眼底满是戾气,双眼里全是血丝。 简单的一句话,却又像是一把刀,毫不犹豫的往他心口里捅:“这个孩……孩……孩子,本就是……是我……不想要的!” “是你!是你……换了我的……避……子药……有他……本就是个……错。” “你好狠的心!”他暴怒而起,一拳头砸在桌面上,紫檀木的桌面破了个裂缝。他急促的喘着气:“虎毒不食子,自己的孩子你居然都狠的下心下药打掉。” “不……不打掉……”沈清云看着自己的小腹一片平坦,那个孩子像是从未来过。 她看着他,只觉得好笑:“不打掉……莫非……要生下……下来吗?” 她首先是个人,是人便能左右自己,而不是被他人左右。 这个孩子生下来后会困住她的手,会困住她的脚。会成为一座精美的牢笼,锁住她这只飞不出去的鸟雀。 那个时候她便不是沈清云,而是一具会动尸体,活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是姜玉堂一直在逼她。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