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同啊,明年一收成了全都是自己家,就算是还了米行依然还能吃饱饭。 这就是免了赋税的好处所在。 江智远之所以这么干,也得益于江智荣与骆家米行联手相帮。 江三老太爷想着以前那四兄弟爹娘相继而亡,四个小孩子就像搬家落的狗一家没人管。 谁知道,他们最后却跟在了大房后面打转转。 当时的时候他都有点余心不忍,提出过给这兄弟多一点照拂。 结果,作为族长的老二却说规矩在哪儿呢,谁都不能破坏。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几个孩子就坏了江家大坝的规矩。 而事实上,坏规矩的一直是他。 一直被大房照拂的江智荣四兄弟,现在反过来也能帮衬江智远了。 那可真正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 这要是别的人当知县,想要这样借粮怕是有点难了。 江三老太爷私下里问过江智荣,若是借粮的人明年还不上怎么办。 结果江智荣笑着说道县令大人说过,如果借的人还不上,县衙去帮忙讨债。 若实在有那家庭困难真正还不上的,他来还。 就冲着这份豪爽他就借了。 是的,在江家大坝,除了大房以外,还有一房人不容忽视,那就是当年为了几颗葫豆种子而没有了爹娘的江智荣四兄弟。 “大哥,你慢点。”江智路一只手扶着他一边道:“咱今年好好的给爹娘上一次坟,多准备点香烛。” “大太太,你没走过这些山路,奴婢扶着您,慢点啊?”看着娇滴滴的人儿,后面就丫头跑上前去帮忙。 兄弟四人,前面两个都已成了亲。 倒是江智庆江智辉还没有张罗。 一说是生意太忙,没空成亲。 江三老太爷知道,他们说太忙是真的。 一个米行,一个武馆,再来一个镖局。 在江家大坝,江智远的官大;但是,江智荣家怕是钱最多吧! 看着四兄弟站起来人高马大,再看人家后面还跟着丫环婆子,这气势,真正是大户啊。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斗了一辈子,结果给这四小子提鞋都不配。 真正是莫欺少年穷。 江三老太爷暗自在那儿琢磨了这里想那里。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吧,江智荣兄弟名下的所有产业都有马如月一份。 真正意义上最有钱的人是暗地里财的马如月。 江昆明夫妇坟前,江智远一个人在那儿撕着纸钱,两个儿子呀呀学语,看着纸拍着手笑着叫着。 在坟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黑不溜湫的小孩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脸的怯意却又好奇。 “那是二房那个孩子。”九婶走了过来,在马如月耳边低声道:“二房没落了,也没人管他们母子两,私下里,我还听见好几个孩子喊他狗杂种。” 马如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是何其的无辜。 虽然,他的身份确实很尴尬。 “那一位长年病着呢。”九婶道:“也分了些田土给她,自己却是个笨的,根本种不下来,还是族长看可怜,有时候吩咐家里人帮忙给她种了。” 鉴于她的名声不好,帮忙的时候都有女人来看护着,视她如洪水猛兽。 “孩子可有上学堂?”马如月突然间想起一个这样的问题。 九婶摇了摇头,都没孩子和他一起玩呢,哪敢去上学堂。 “来,孩子,过来。”马如月向他招了招手。 孩子没动。 “来,过来了就给你糖果吃。”马如月拿着红红的果子向他招手。 大约是糖果的吸引力大,那孩子果然向马如月靠拢了。 “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马如月看他又黑又瘦又胆心,不由得心生怜悯。 没吭声。 “大少奶奶?”站在房门口的妇人颤抖着声音轻声喊道:“不对,不是大少奶奶,是江夫人。” 同样是寡妇,她却打出了一手好牌,成为人上人;而自己,落魄到现在这种地步,还得连累孩子。M.bJZJNF.cOM